新队员们的欢呼声还在办公区里回荡。
但那几个从二队过来的年轻人，脸上的兴奋劲儿却慢慢褪了下去。
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到了陈砚面前，把他给围了起来。
“陈队……”
一个小伙子挠了挠头，表情有些局促。
“我们……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我们就算去了吴队那边，也还是二队的人，肯定天天回来看您！”
“对对对！您要是缺人手，一个电话，我们立马回来帮忙！”
他们七嘴八舌地解释着，生怕陈砚真的生气。
他转过身，背对着众人，肩膀微微有些垮塌。
那几个二队的队员一下子慌了神。
陈砚抬起手，随意地摆了摆。
“滚滚滚。”
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一个个的，都给我滚蛋。”
苏婉仪看不下去了，走过来轻轻拉了拉其中一个队员的胳膊。
“陈队这是舍不得你们呢，你们还在这儿戳他心窝子。”
林疏影也走了过来，对着陈砚的背影，认真地鞠了一躬。
“陈队，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教导。”
“没有您，我们也不会有今天。”
吴珩看着这一幕，走上前，站到陈砚身边。
他没有多说什么花里胡哨的话，只是平静地开口。
“陈队，放心。”
“他们都是好样的。”
“跟着我，我不会让他们受委屈，更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一直没说话的徐清媛也端着茶杯走了过来，轻轻碰了碰陈砚的胳膊。
“行了啊老陈，别在这儿整活儿了。”
“都是为了市局，为了人民服务，在哪儿不是干革命？”
“再说了，吴珩这小子什么水平你不知道？把人交给他，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这是嫁女儿呢？哭哭啼啼的。”
一连串的话，总算让陈砚绷不住了。
他猛地转过身，眼眶确实有点湿润，但脸上却挤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去去去！谁嫁女儿了！我这是清理门户！”
他从抽屉里拿出几份调动申请表，“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填！赶紧填！”
“签了字，你们就跟我们二队没关系了！以后见了面，记得叫我陈队！”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谁都听得出来，他心里的那份不舍和傲娇。
几个队员互相推搡着，笑着领了表格，趴在一旁认真填写。
吴珩看着陈砚，没有再多说感谢的话。
他只是挺直了腰背，对着陈砚，郑重地敬了一个礼。
所有承诺，所有责任，都在这个无言的动作里。
周瑾批下的那片办公区很快就被收拾了出来。
几张崭新的办公桌拼在一起，虽然简陋，但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吴队，咱们的电脑什么时候配啊？”
“吴队，需要我去做个物资申请清单吗？”
队员们自然而然地改了口。
一声声“吴队”，让吴珩还有些不太习惯。
他揉了揉眉心，点了点头。
“先不急，把手头的东西整理一下。”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传来一个爽朗的嗓门。
“小吴！忙着呢？”
众人回头一看，是局里的老警员张文昊，人称老张。
老张笑呵呵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穿着一身崭新挺括的警服，身板站得笔直。
皮肤是健康的黝黑，看得出是经常在户外训练的结果。
只是那张脸，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腼腆和紧张。
“老张，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陈砚跟他熟，主动打了个招呼。
“我啊，给咱们的吴大队长送个人才来！”
老张一把将身后的年轻人推了出来。
那年轻人被推到众人面前，脸瞬间涨得通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然后对着吴珩，猛地鞠了一躬。
“吴……吴……吴队！您好！”
他一开口，众人就发现了问题。
这小伙子，说话有点结巴。
“我……我叫刘毅！”
“我……我想……想加入您的……特别行动小组！”
他说得磕磕巴巴，额头上都急出了细汗。
办公室里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苏婉仪笑着说：“小帅哥，别紧张啊，我们吴队不吃人。”
刘毅的脸更红了，他抬起头，目光却无比坚定地看着吴珩。
那眼神里，有紧张，有局促，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崇拜的炙热。
“吴队！我……我看过您……您破的所有案子！”
“您写的那些……那些案情分析报告，我都……都背下来了！”
“您是我的……我的偶像！”
“我想跟着您……学习！”
“偶像”这个词一出来，连吴珩都愣了一下。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紧张到快要同手同脚的年轻人，有些意外。
老张拍了拍刘毅的肩膀，笑着对吴珩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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