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狗，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要了。
再看看周围那些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
每一道目光，都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最后，她的视线落回到吴珩和苏婉仪身上。
男人冷漠如冰，女人英姿飒爽。
他们站在一起，就像是天生一对。
而自己，像个什么？
一个费尽心机想从别人碗里抢食的野猫野狗？
可笑。
太可笑了。
女人的内心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踉跄着走到苏婉仪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婉仪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道歉。
女人抬起头，眼圈泛红。
脸上是一种混杂着羞愧、羡慕和悔恨的复杂神情。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苦涩地笑了笑，目光瞥向一旁的吴珩。
“我真羡慕你。”
“有……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这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那不是嫉妒，而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对另一种人生的向往。
“其实……”
女人的声音更低了，像是在自言自语。
“以前也有个傻子，对我很好很好。”
“他没什么钱，骑个破电瓶车。”
“但每次都会把攒了好几天的工资给我买我喜欢吃的蛋糕。”
“可我……我嫌他穷，跟了他。”
她说着，用下巴指了指还在地上磕头的高俊峰。
“我以为跟着他就能过上好日子，能被人高看一眼。”
“现在我才明白，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谁又能看得起我呢？”
说完，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苏婉仪心底的怒气，在看到她眼泪的瞬间，消散了大半。
她终究不是铁石心肠。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苏婉仪的声音缓和了下来。
“以后……好好做人。”
豹纹裙女人重重地点了点头，擦干眼泪，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她知道，这场闹剧，她已经彻底出局了。
而高俊峰的表演，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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