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程在寂静中又过去了五年。
李峒刚从一次深度冥想中醒来，整个人的变化和这个宇宙更契合。身边一丈范围内，像是为他掌控的方寸之间。
在这个范围内，祖炁已经可以干涉物理现象，甚至定义一定的物理常数。
随后他看向主控屏，月枢正好将最新的观测摘要呈现在他面前。
“华夏那边怎么样了？”李峒问道。
“发展呈线性提升。”月枢调出数据。
整个在一个临时星系站稳了脚跟。
主要做三件事：一是把您早期的可控核聚变技术吃透了，实现了小型化和稳定运行，造出了能长时间耐高温中子冲击的新材料。
二是基因优化已在部分成年人身上推行，重点是强化骨骼对抗失重、提升细胞修复能力抵抗辐射，很务实。
三是在小行星带建了自动化矿场和工厂，由‘烛龙’人工智能调度，开始重建工业体系。
李峒微微点头。
这种技术迭代才是一个文明正常的速度，除非他们也像李峒一样，直接研究空间，因为这是基础。
宇宙中，无论宏观还是微观，或者曲率引擎飞行，都是基于空间参数演变出来的技术。
可是华夏文明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基础研究方向，李峒也没法估计，至于他们能不能走到研究空间这一步，他没有再干涉。
没有研究空间，想突破成为高级文明，很难，也几乎不可能，因为大一统理论涉及时空。
“那个‘空间生命’呢？”
“监测站运行正常。过去几年只记录了它不到百分之一个‘呼吸’周期的数据。其引力和信息辐射波动极其稳定，能量交互方式仍无法解析，推测与空间结构本身直接相关。所有观测保持静默。”
月枢对空间生命的检测，从未停止，只不过，这点时间，这个生命一次思维运转的时间都没达到。
随后调出了关于两个文明战斗的数据收集。
关于数年前那片遥远战场的详数据经过收集后，月枢经过计算数据将重构后的影像在主屏上播放。
画面中看不到战舰对轰的场面，只有一片扭曲变幻的空间。
维眼文明显现为一团不断改变形的光球，祂是大量质子形成的宏观态，攻击方式，都是以微观变化影响宏观物理结构。
“他们在直接修改那片空间的物理常数。”
月枢冷静地解说。
只见目标区域的物理规则如同被扰乱的信号，光速、精细结构常数等参数剧烈波动。
这是直接在空间不同尺度下的战争。
而他们的对手，那个隐藏在小宇宙中的文明，防御方式同样惊人——任凭外界规则如何天翻地覆，其小宇宙内部的物理定律纹丝不动。
因为小宇宙中，空间已经被他们怎么自身锁定。
不时还出现一个一个的空间武器，有二向箔，还有其它维度的武器。
交战位置，空间都被搅成一团浆糊般的存在。
紧接着，维眼文明释放出了一种针对微观层面的信息“逻辑病毒”，沿着任何可能的通讯渠道渗透。
而小宇宙文明则将自身的信息在空间层面锁死，近乎绝对的秩序让病毒无处下手。
战斗升级，维眼文明动用了更诡异的手段，试图直接删除对方存在的部分历史因果。
小宇宙文明则展现出超越时间线的能力，牢牢锚定自身的存在逻辑。
他们除了空间，连时间都有了高度的理解和应用。
这种数据太珍贵了，特别是时间上的数据，说是时间，可是从收集到的数据看，更像是在空间内各自文明过去变化的破坏和稳定交战。
“结果呢？”李峒问。
“维眼文明似乎消耗过大，形态开始不稳定。小宇宙文明在承受所有攻击后，彻底切断了与主宇宙的关联，消失了，也可能离开了。”
月枢总结道，“这是一场规则层面的战争，涉及到能量物质、空间、时间的技术比拼。”
李峒沉默地看着画面中逐渐恢复平静的空间。
这种层面的战斗，让他再次清晰认识到自己与真正高级文明之间的差距。
他掌握的曲率引擎、空间护盾乃至初步的空间攻击手段，在这种直接修改底层规则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记录所有数据，重点分析规则层面的追改数据。”李峒下令，“继续航向GR-734。”
整个战争过程，他们只收集到现象数据，很多内容是经过计算复原，形成画面的。
技术应用上，或许没法直接干涉物理规则常数，可是李峒也有他的优点长处，那就是在他身边一定范围，他也能自定义物理常数。
对于这种文明，李峒正面面对，他或许可以自保，可是肯定没有技术反击，最后也许只能自己独自逃离。
母舰可能都保不住。
这种差距下，当初维眼文明的邀请，幸好拒绝了。
同时对维眼文明的发展速度也感到震惊，一个二维文明，回归七维后，都还没回归到质子本身九维结构，获得了干预宏观技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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