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苦海崖边,手里那半截竹杖还带着说书人临死前的余温,像是刚从炉子里扒出来的炭。银丝缠在指头上,一跳一跳的,跟脉搏似的。风一吹,我打了个哆嗦,不是冷,是这玩意儿往我血里钻,痒得慌,像有只小蛊虫顺着血管往上爬。
“你再敢往我心口钻,”我低声嘟囔,“我就把你编成扫帚,让空寂天天拿你扫脚皮。”
话音刚落,腰上的噬灵蚓皇“嗖”地收紧一圈,九个脑袋齐刷刷扭过来,中间那个还翻了个白眼:“你才扫帚,你全家都是扫帚。我可是前任天道穿过的裤子——咳,护山结界。”
我没理它,把竹杖往怀里一揣,起身就往议事殿走。泥水溅在裤腿上,干了之后硬邦邦的,走两步就“咔咔”响,活像披了层纸甲。路上碰见几个外门弟子,看见我,脚步一滞,眼神飘忽,跟见了鬼似的。
也是,谁能不怕?一个刚被揭穿是“天道容器”的人,走在你前面,手里还攥着半根会发光的破竹子,换我我也绕道。
议事殿门口,铁链“哗啦”一响。
执法堂长老站在台阶上,手里拎着一副玄铁锁,链子上刻满了镇魂符,黑漆漆的,像是从坟里刨出来的。
“楚昭然。”他声音冷得能结霜,“既是容器,焉知不是天道埋下的另一颗毒种?”
我停下脚步,摸了摸袖口破洞里的毒粉,干笑:“要不您先锁我试试?等墨无涯拿咱们三千精血祭天的时候,您记得把这链子也献上去,说不定能换根新判官笔。”
他脸色一沉,正要发作,我“啪”地掰开手掌,金血顺着掌纹往下淌,滴在竹杖上。
“嗤——”
银丝“腾”地亮起,像被点着的火线,顺着血迹一路爬升,竹杖裂口处浮现出整段灵碑血文,字字猩红,悬在半空:
“佛劫将启,三千精血祭阵,墨无涯欲借天道残躯重登神位。”
全场静了两秒。
然后是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跟一群蛤蟆集体咽口水似的。
我抹了把血,冷笑:“现在,谁还觉得我是毒种?要不咱们分个工——我当容器,您去当祭品?”
没人吭声了。
我抬脚跨过门槛,腰上的老虫子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瞧见没?你一出血,全场都闭嘴。建议以后多割两刀,省得废话。”
“闭嘴。”我低声,“你再说话,我就把你编成裤腰带,送给赵日天当生日礼物。”
它立马缩成一圈,装死。
议事殿里,各大宗门代表坐了一圈,眼神跟刀子似的来回刮我。我懒得理,往主位边一站,袖子一抖,七种毒粉簌簌往下掉,全被内衬接着,没洒一粒。
这时候,花倾城走了进来。
她手里攥着那支骸骨笛,指节发白,唇色有点发青。她站到我旁边,没说话,只是轻轻碰了下我的肩膀。
我懂她的意思——撑住。
她抬手,把笛子横在唇前,闭眼,吹出一个低音。
不是攻击,是探测。
音波一圈圈荡开,像水纹,可刚到殿外,天上忽然“咚”地一震。
不是雷。
是钟声。
远古的,锈蚀的,像是从地底一万丈传上来的,带着腐土和香灰的味道。音波撞上笛声,反弹回来,整支笛子“咔”地裂了道缝,一滴血从她嘴角滑下,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朵小花。
“不好!”我猛地抬头。
地底“轰”地一颤,泥土炸开,一头兽影冲天而起——龙头、蛇身、佛眼,浑身缠着经文锁链,虚影半透明,可那股威压,压得人膝盖发软。
佛门镇狱兽。
这玩意儿本该在千年前就被封了,怎么现在冒出来了?
它一出现,直扑噬灵蚓皇。
我刚要拦,老虫子“嗖”地窜出去,九个脑袋齐吼,金光炸开,跟那佛影撞在一起。没打,是吞。
一口,全吞了。
兽影挣扎两下,化作一道金流,钻进它体内。老虫子体型暴涨一圈,金光更盛,可我盯着它,心里“咯噔”一下——那光里,浮着细密的佛纹,像经文,又像锁链。
“糟了。”我咬破舌尖,一口逆血喷在它额头上。
“三滴逆血”是蛊王秘法,专镇邪灵乱识。血一沾它皮,金光猛地一缩,佛纹淡了点,可没散。
它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浑,不像平时那副欠揍样。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低声问。
它九个脑袋齐齐点头,中间那个还咧嘴:“你是我宿主,欠我三条桂花糕。”
我松了口气,拍拍它:“记性不错,没被佛性腌入味。”
花倾城靠过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声音有点抖:“那钟声……我听过。小时候,有人在雷音寺外吹笛,教我叠纸鹤……”
我没接话。
有些记忆,动不得。一碰,就是血。
我们刚回殿内,柳蝉衣就冲了进来。
她脸色铁青,眼睛死死盯着噬灵蚓皇。老虫子刚落地,她“唰”地拔剑,剑尖直刺它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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