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澄明之战阳光驱散幻阵,将广场照得亮如白昼后, 阳光炸开的那一刻,我其实挺想笑的。
不是因为赢了——虽然确实赢了,也不是因为 他那永远翘着十五度嘴角的脸 终于从天上掉了下来,像个破风筝一样砸进血泥里。我是真觉得好笑,笑他临死前还非得摆个姿势,判官笔一甩,血珠子甩出个弧,跟画了个自以为优雅的句号似的。
可那血弧刚成形,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嗝儿”给震散了。
没错,是嗝儿。
来自地底深处,带着彩虹晶核味儿的、饱嗝。
下一秒,一条肉粉色的巨虫破土而出,九个脑袋齐刷刷张嘴,像九个贪吃的小孩看见生日蛋糕,一口就把那滴血含住了。
“老虫!”我喊了半声,又咽回去,“别吃太急,呛着。”
它没理我,九头齐摇,尾巴一甩,把我脚边那堆辣椒粉扫得漫天飞。空中刚形成的笑弧符纹“滋”地一声,像水滴进油锅,直接炸没了。
墨无涯躺在那儿,嘴角还在抽,但那笑已经挂不住了。他想说话,可喉咙里只冒出一串泡泡,咕噜咕噜,像是被自己的血呛住了。
“最慈悲的杀戮……”他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是让你……笑着……”
“闭嘴吧你。”我走过去,低头看他,“我都笑了一整章了,你才想起来补台词?”
我抬起脚,天机印还在掌心发烫,准备往他天灵盖上一拍,封他个千年万年,让他去地府当个安静的判官。
可就在这时,老虫突然转过一个脑袋,冲我“嗷”了一声。
不是吼,也不是叫,就是一声特别委屈的“嗷”,像谁抢了它最后一块桂花糕。
我愣了。
它九个头齐刷刷看向我,中间那个最肥的,瞳孔里浮出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契约更新。
我眨了眨眼。
它又“嗷”了一声,尾巴一卷,把我脚边那块玉牌残渣卷起来,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吞了。
然后,它整个身子开始发光,鳞片由粉转金,像被镀了层佛光。九个脑袋往中间一靠,嘀嘀咕咕,像是在开会。
“佛劫……消了?”我喃喃。
老虫没回答,但九个头同时点了点,又齐刷刷看向墨无涯。
我懂了。
它不是在吞噬敌人,是在回收——回收那些被扭曲的规则,被污染的契约,还有……我体内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佛劫之力。
我低头看自己手心,红痣有点发烫,像是被谁隔着皮肉戳了戳。
“行吧。”我叹了口气,“算你勤快。”
可这口气还没喘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不是痛叫,也不是怒吼,是那种……压抑了十年,终于绷不住的崩溃。
我猛地回头。
柳蝉衣站在那儿,手里银针早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黑雾般的丝线,缠在执法堂几个残存弟子身上。他们跪在地上,浑身抽搐,皮肤下有东西在爬,像被无数蛊虫啃噬内脏。
她双眼赤红,嘴唇发紫,整个人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你们不是要祭吗?”她声音抖得不像话,“不是要拿活人当引子,重启佛劫?”
她一步步往前走,丝线越收越紧。
“那今天,我就让你们——万蛊噬心!”
顾长风从旁边扑上来,想拦她,却被她反手一掌拍飞,撞在石柱上,咳出一口血。
“三师姐!”我喊她。
可我一张嘴,胸口猛地一沉,像是有把锤子从内丹里往外砸。
金黑二气如脱缰野马般在经脉中疯狂反噬
我踉跄一步,单膝跪地,手撑着地,才没直接趴下。
“昭然!”柳蝉衣听见声音,回头看了我一眼。
就那一眼,她手里的丝线松了半寸。
可也就在那一瞬,她嘴里突然掉出个东西——
一只半融的纸鹤。
湿哒哒的,翅膀歪着,像是被人捏过又扔进水里泡了三天。
我盯着那纸鹤,脑子里“嗡”地一声。
不是因为纸鹤本身,是因为它飘落的姿势——歪歪扭扭,像小时候我教花倾城叠的那只,总飞不起来,她还非说能飞。
可她早就不记得了。
是谁在记得?
柳蝉衣没察觉,她已经转回去,手一扬,丝线再度收紧。
“住手!”我想吼,可嗓子像被砂纸磨过,只挤出半声嘶哑。
内丹在炸。
不是外力引发,是它自己要炸。
像是体内有座封印千年的火山,突然被人从地心捅了一刀,岩浆往上喷,烧得五脏六腑都在冒烟。
我双手插进泥土,想用阵法镇住它——就像上次用果核堵裂缝那样。
可这次不一样。
这次是根子在动。
指尖刚触地,大地突然震了一下。
不是地震,是共鸣。
我抬头,天机印还在我手里,可它突然自己飞了起来,悬浮在半空,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吸住。
然后,一道金黑交织的光柱,从我丹田直冲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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