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在泥里,像条被晒干的蚯蚓,连抬根手指都费劲。刚才那一下掌极破法,差点把我的五脏六腑从嘴里轰出去。好在灭道镜碎了,心魔幻象也散了,花师姐手里还捏着那只破灯笼,说明咱们没输。
可我这人有个毛病——越赢,越不敢喘气。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佛劫从不露脸,它就躲在你松懈的那一秒,从你耳朵里钻进来,啃你脑子。
我眯眼扫了圈四周,绿雾退了,沼泽还在冒泡,像一锅煮糊的毒粥。地上那尊佛像塌了半边,黑曜石眼珠碎成渣,可那股子阴冷劲儿还在,空气里飘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窥视感”。
不是残阵。
是影子。
我慢慢抬起手,掌心那道裂口还在渗血,血滴落地,没长花,也没结晶,就滋啦一声,把泥水烫出个小坑。我咧了咧嘴:行,还能用。
“师姐。”我哑着嗓子喊,“你那瓶火,还剩多少?”
柳蝉衣站在我斜后方,一手扶着块残碑,另一只手正用银针挑眉心的血。她头都没抬:“够烧你一条胳膊。”
“别啊,我这胳膊还能抱噬灵蚓皇呢。”我撑着泥地坐起来,顺手从怀里摸出块啃了一半的果核,咔哧咬了口,“要不,咱俩合伙演个戏?就演那种——主角绝地反杀后,内力暴涨,即将突破九品阵师巅峰,顺便把天道按在地上摩擦的那种。”
她抬眼,眼神跟刀子似的:“你又要坑谁?”
“坑空气。”我嘿嘿一笑,把果核渣吐在地上,“但得让空气觉得自己赢了。”
我抬手,把掌心血晶往她那炼金瓶的残火里一扔。火光“轰”地一跳,金红混着毒绿,像极了我五岁那年在乱葬岗啃蛊虫时,胃里烧起来的感觉。
柳蝉衣没拦我,反而指尖一弹,一缕白焰顺着她手腕爬上来,精准落在我生死亡丹的位置。我闷哼一声,丹田像被塞了块烧红的铁。
“前兆金光。”她冷冷道,“烧的是命,不是力。”
“我知道。”我咧嘴,血顺着嘴角流,“可命这东西,不就是拿来烧的吗?”
话音落,金光自我们两人之间炸开,像一道横贯沼泽的闪电。泥水蒸腾,符文残影被强行点亮,一圈圈往外荡。远处盘旋的阴气猛地一颤,像是闻到肉的野狗,开始往这边聚。
成了。
这影子佛劫,果然还在等“活口”。
“赵日天!”我扭头吼,“别在那儿抠鼻孔了,该你上场了!”
他正蹲在裂隙边,拿张清洁符擦鞋,闻言一哆嗦:“啊?我?演啥?”
“演个刚逃出生天的傻子。”我抹了把脸,“就说你梦见火云宗长老们集体跳锅庄舞,因为你炸厨房的事被罚抄《火德真经》三千遍。”
他眨眨眼:“然后呢?”
“然后你说——‘十七兄吞了佛劫本源,现在能一掌拍出彩虹屁’!”我催他,“越离谱越好,要让他信,咱们赢麻了。”
赵日天挠挠头,突然跳起来大喊:“十七!我刚梦见掌门跪着给我擦鞋!说我不但炸了厨房,还炸了藏经阁!现在全宗上下都在给我烧高香,求我别再做饭了!”
我翻白眼:“谁要听这个?”
“可这很真实啊!”他委屈,“我昨天真把藏经阁炸了……”
“行了行了。”我打断他,“加一句——‘楚昭然现在能用眼泪发电,噬灵蚓皇拉的屎都能当阵眼’!”
他眼睛一亮,立马扯着嗓子吼:“十七兄现在已经不用吃饭了!靠吸收队友怨念就能活!刚才他一个喷嚏,把灭道镜的碎片全吸进肚子里了!”
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但这话一出,空中那股阴气猛地一滞,随即像潮水般往我们这边压来。
成了。
它信了。
“烛九阴!”我低喝,“该你装神弄鬼了。”
断剑在我腰间嗡了嗡,蛇首缓缓抬起,倒着笑:“……着胜真,局布完。”
“对,就这味儿,再加点悲壮——‘此战之后,玄修界再无阵师,唯有毒王临世’。”
烛九阴蛇信一吐,声音拉长:“……世临王毒,师阵无再。”
空中阴气剧烈翻涌,一道模糊的影子开始凝聚,像从墨水里浮出来的剪纸,缓缓向我们这边飘来。
“它要进阵了。”柳蝉衣低声说。
我点点头,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了道血符。生死亡丹裂口发烫,像块快融化的冰。我知道,这阵法一旦启动,就得靠它当核心,可我现在这状态,强行驱动,轻则废丹,重则变傻——比现在还傻。
“老虫。”我轻声说,“借你一口气。”
话音落,沼泽中央那堆烂泥突然动了。一道微弱的虹光从泥下升起,顺着我画的血纹爬上来,钻进生死亡丹。我浑身一震,像是被雷劈了三遍。
噬灵蚓皇的残念,它还在。
“阵眼通了。”柳蝉衣把炼金瓶最后一簇毒火倾入阵基,“三息之内,它必入局。”
我抬头,那影子已飘到阵法边缘,像只闻到血腥的鲨鱼,缓缓张开无形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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