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舍己身?
最后一问。
阵图中央,空气扭曲,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不是虫,不是兽。
是个女人。
白衣,赤足,眉心一道蛊纹,像朵开到腐烂的花。她脸和花倾城有七分像,可眼神更野,更疯,像是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妖。
我手一抖,断剑差点脱手。
本能想砍——这玩意儿不是噬灵蚓皇,是幻象,是劫!
可心口残片突然灼烫,烫得我整条手臂发麻,像是它在阻止我。
“你不是蛊。”我盯着那幻影,嗓子哑得不像人声,“也不是虫……你是第一个陪我活下来的‘人’。”
她静静看着我。
然后,笑了。
不是笑,是嘴角一扬,像刀划过纸。
下一秒,化作一道血光,直冲我眉心。
“轰——”
不是炸,是融。
那道光钻进我脑子,像有把烧红的勺子在搅我的脑浆。我跪倒,七窍渗黑血,耳朵里全是地脉的跳动声——咚、咚、咚,像大地的心脏就在我颅骨里。
我看见了。
看见灵气的经络,像藤蔓缠绕山川。
听见了。
听见命运的呼吸,像风穿过枯骨。
嗅到了。
嗅到柳蝉衣身上那股毒草味里,藏着一丝和噬灵蚓皇一样的腥甜。
“它……在叫我?”她突然捂住心口,脸色发白,手里的毒草无风自燃,灰烬飘落,拼出两个字:
归墟
我没理她。
我咬碎了嘴里最后一块果核。
咔嚓。
竖瞳睁开了。
眉心一道裂痕,熔金般的火在皮下窜动,像是随时要炸出来。
我不是人了。
也不是神。
是……什么?
是能扛起天道的东西。
我抓起断剑,反手插进阵眼。
不是为了灭道。
是为了——
以人承道。
剑落,地脉震,九根石柱同时崩裂,碎片飞溅,可那股力道被我心口的残片吸住,顺着经脉往下,压进地底。
阵图没毁。
它反向运转了。
不是灭道,是镇道。
像给疯牛套上鼻环。
我站着,七窍还在流血,可我没倒。
柳蝉衣抬头看我,眼神第一次没了火气,只剩……一丝陌生。
“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她问。
我没答。
因为眉心那道裂痕,突然动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
她的嘴唇又动了动,可我没听见。
只看见她的影子,在地上扭曲了一下。
像有另一道影子,正从她背后缓缓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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