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乱?那正好,越乱越没人算得清我。
我索性把断剑往地上一插,双手合握剑柄,把掌心的血全抹上去。
血顺着剑身往下流,渗进地缝,跟刚才的蓝雾残息混在一块儿,咕嘟咕嘟冒了个泡。
我低声说:“炸都炸了,还怕漏气?来啊,再震两下,让他们自己砍自己。”
话音刚落,地面又是一抖。
比刚才轻,但够了。
那群人全是一晃,有人差点跪下。领头的厉喝:“结阵!防地动!”
可就在这时,一个弟子忽然转头,盯着旁边人看了两秒,猛地吼:“你刚才动了!你往我这边靠了三寸!”
那人一愣:“我站不稳,借力而已。”
“借力?你是不是想偷袭?”
“你疯了?”
“疯的是你!你袖口破的方位不对!青玉峰的补丁都在左——”
“闭嘴!”领头的怒吼,“都给我闭嘴!原地静默!谁再开口,按叛宗论处!”
我听着,笑得差点呛住。
行,这戏不用我唱,他们自己就把高潮演上了。
我拔出断剑,往怀里一揣,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刚起身,忽然觉着后颈一痒。
像是有人在那儿轻轻吹了口气。
我猛地回头——没人。
山脊空荡荡的,风刮过碎石,连个影子都没有。
可那痒感还在,顺着脊椎往下爬,像条小虫在皮底下钻。
我摸了摸眼尾的红痣,它安安静静,没反应。
但我知道,有东西盯上我了。
不是执法堂,也不是墨无涯那笑面鬼。
是更脏的东西。
我低头看了眼断剑,剑柄上的血,正一滴一滴往下掉。
滴在灰袍破洞上,洇开一朵朵小花。
我抬脚,往山下走。
风从背后吹来,把袍子掀起来一角。
我听见自己嘀咕:“老九啊,下次你啃晶核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话没说完,脚下一滑。
我低头,踩着的不是石头,是一截白骨。
指骨。
断口整齐,像是被什么软东西一口咬断的。
我蹲下,捡起来看了看。
骨头上,沾着点粉紫色的渣。
像是……彩虹晶核的碎屑。
我盯着它,没动。
身后,远处空营里,传来一声短促的怒吼。
“谁动了我的判官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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