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西边来,带着沼泽的腥气,也带着点老九屁味儿。
我站在三颗护山石连线的中点,脚底那滩混着晶核渣的水还没干透。老九趴我脚边,九个脑袋轮流打哈欠,尾巴扫着地,像是在数节拍。烛九阴缠在断剑上,蛇头歪着,嘴皮子一动一动。
“着熬苦很界修玄。”它又来了。
我没理它,蹲下,手指蘸了点地上的水,抹在老九头顶的草环上。草环沉了半边,像块泡发的馒头。
“你这阵语刻反了。”它突然说。
“对,就得反着来。”我拍了拍手,“正的没人信,反的才像疯子写的。”
它不吭声了,蛇尾绕着剑柄转了两圈,像是在冷笑。
我知道它想说什么——这串倒话不只是密钥,还是个陷阱。执法堂的旧禁制残片,认的是反向灵波。我把护山石调成那个频率,等于给他们的系统留了扇后门。谁要是哪天想重启旧阵,门会自动开,钥匙还是我给的。
但还不够。
能推门,不如能听墙角。
宗卷库那三重心印锁,白天滴水不进,夜里却有个漏洞——每晚子时,三位长老的巡山气息会在地脉里残留一息,足够触发一次共鸣。只要我能模拟出那股波动,就能让护山石的共振反向穿透,接上决策灵纹流。
采样这事,早办了。
前两天那场结界雾,不是白放的。雾里吸了三位长老的灵息微粒,全被老九胃里的彩虹晶核包着,现在正堆在我床底的破陶罐里,跟辣粉、果核、断指甲混在一起。
我掏出陶罐,抖了抖,把晶核渣倒进护山石底座的凹槽。
“老九,打个嗝。”我说。
它懒洋洋地张嘴,一团雾喷出来,裹着晶核渣,顺着地脉钻下去。
我抽出断剑,烛九阴顺着剑身滑到石上,蛇头一张,倒着念:“着熬苦很界修玄。”
声波顺着剑尖传入石头,激发共振。
那一瞬间,我听见了。
不是耳朵听见的,是脚底的地缝在震——宗卷库的灵纹流被触发了,三重心印锁短暂松动,护山石的频率逆向接入,像根细线,悄悄插进了门派最机密的决策脉络。
成了。
我收剑,拍了拍老九的脑袋:“今晚加餐,给你吃赵日天送的爆炸符。”
它九个脑袋一起摇,像是嫌那玩意儿太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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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察灵鸟的事,得赶在新执法堂上任前搞定。
主控阵眼在执法堂地库,以前要墨无涯的血印加禁制密钥才能启动。现在他倒台了,血印没注销,系统还在认人。
但我有辣粉。
灰袍破洞里藏着的那点辣椒粉,是上个月我故意蹭在鞋面上的。墨无涯的血怕辣,他的血印灵波里自带一种排斥反应,像打喷嚏前的鼻痒。
我把辣粉混了点噬灵蛊的唾液,搓成黄褐色的小丸,塞进阵眼的供能槽。
系统检测到异常波动,立刻判定为“首座远程血印激活”。
伪血引生效。
三秒后,主控屏亮了,提示:“权限认证通过,启动废弃灵鸟回收程序。”
完美。
我从袖子里摸出柳蝉衣给的毒粉孢子,指甲一弹,射进主控阵眼的灵纹节点。孢子遇灵即活,顺着系统蔓延,像霉菌爬过面包。
以后这些灵鸟再飞,拍的每张影像、录的每段话,都会同步一份到我床底那个破陶罐里——罐子底下刻了微型接收阵,靠老九放屁供电。
正要撤,地库门口传来脚步声。
我立马蹲下,装作在捡地上的灰。
是新任执法执事,姓王,一脸正气,走路带风。
“谁在这?”他问。
“我,十七。”我抬头,灰头土脸,“来……来领扫帚的。”
他皱眉:“这里不归你管。”
“我知道。”我低头,“可我不来,谁给我发月例?我总得活着吧。”
他看了我两秒,走了。
我等他走远,才把最后一粒孢子弹进阵眼。
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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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峰议事会那天,我没去。
顾长风去了。
他坐在角落,低着头,像是在记笔记。其实他在等我给的信号。
我让老九半夜在星盘上打了个嗝,结界雾飘上去,遮了半颗星。星象师早上一看,说西岭气运有异动,怕是邪修潜入。
顾长风在会上提了一嘴:“有弟子夜观星象,见西岭方向紫气断续,似有隐患。”
掌门皱眉:“哪个弟子?”
顾长风低头:“十七。”
满堂静了两秒。
青玉峰主突然开口:“十七那日所为,虽悖逆,却显机变。”
这话一出,好几个人抬头。
他没说错话,也没说对。十七是叛徒,可“机变”二字,等于把我的行为从“失控”重新定义为“有谋”。
他顿了顿,又说:“西岭设临时巡防,刻不容缓。”
掌门沉吟片刻,点头:“准了。”
我知道他在帮我。
他每年都用我的血画祭天阵,表面上是惩罚,实则是镇压我体内的佛性。他清楚我是什么人——不是废物,是能算计天道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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