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刚踩上浮石,那屁雾就贴着地皮卷出去半丈远,像一层油膜浮在空气里。老九在布袋里扭了扭,九个脑袋齐齐朝前一顶,雾气猛地拐了个弯,贴着左侧岩壁爬了上去。
“往左。”我说。
顾长风在后头喘了口气:“你又看啥?”
“我没看。”我咬着果核,“我闻出来的。”
他没吭声。队伍一个接一个踩上浮石,脚下咯吱响,像是踩在骨头堆上。越往里走,空气越稠,呼吸都像在吞浆糊。有人开始打摆子,脚步歪得厉害,眼看就要往右边那片虚空里栽。
我抬脚踹他后腰,那人滚出去三尺,啪地拍在一块斜着的石板上——那石板原本在他头顶三尺高,现在却成了“地”。
“别信眼睛。”我抹了把鼻尖渗出的汗,“这地方把上下左右全拧了,咱们现在走的是墙。”
没人说话。他们大概以为我在胡扯,直到顾长风抽出剑往“天上”一刺,剑尖直接捅进岩层,震得碎石簌簌往下掉。
“操。”他收剑,“真他妈是墙。”
我继续往前,嘴里果核嚼得咔咔响。老九的屁雾在前头忽明忽暗,像条被掐住脖子的蛇。它不往前了,反而缩回来两步,九个脑袋挤成一团。
我知道不对劲。
这畜生平时屁多胆大,连雷劫都敢钻,现在缩着,说明前面有它怕的东西。
我停下,从灰袍破洞里摸出半截断剑,剑尖朝下,在浮石上划了一道。划完还不算,鞋底来回蹭两下,把痕迹磨得若隐若现。这招是烛九阴教的,叫“九宫逆步留痕”,回头要是迷了路,踩着这些印子能走出活门。
走到第七块浮石时,地面突然一颤。
不是震动,是整片“地”像活过来似的,抽了口气。
紧接着,青石板上浮起一层幽蓝纹路,像是被人用血画上去的,一圈圈往外扩。纹路过处,石头开始发泡,像煮开了的水。
“停!”我低喝。
话音未落,咔嚓一声,脚前三尺的石板炸开,黑雾喷涌而出,腥臭味直冲脑门,像是死人胃里反出来的酸水。
雾里钻出东西。
铁颚蜈蚣,一人长,甲壳泛着紫油光,一对大钳子开合,咔咔作响。后面还跟着腐骨蝎,尾巴高高翘起,毒针滴着绿液。密密麻麻,从裂缝里往外爬,像是地底下有个虫窝被人掀了盖。
“结阵!”顾长风拔剑就砍,一剑劈断一只蜈蚣,可断口处没血,反而喷出一股黑烟,烟一散,那两截身子又各自长出腿,继续扑上来。
“别砍!”我吼,“越砍越多!”
没人听。慌了阵脚的人只会动手,脑子早扔了。两个弟子冲上去,剑光乱闪,转眼地上多了几十截虫尸——然后每一截都活了,爬得更快。
我抬手就想甩蛊粉,可指尖刚碰到袖子里的灰包,突然顿住。
不对。
这些虫……走得太齐了。
蜈蚣在前,蝎子在后,分波次推进,间距一致,像是有人在背后敲鼓点。更邪的是,它们绕开我之前划的那道剑痕,连碰都不碰。
自然虫群不会避阵。
只有受控的傀儡才会绕开阵眼。
我咬破指尖,血滴在掌心,竖瞳瞬间亮起。蛊王之眼一开,视野里顿时多了无数细线——每只虫体内,都嵌着一颗芝麻大的黑点,连着一根看不见的丝,直通地底。
阵核。
有人在下面用阵法控虫,把这些毒物当刀使。
我冷笑一声,手摸向后颈,指尖在皮肤上轻轻一划。一只米粒大的潜伏蛊顺着指缝滑出,贴着地缝钻了进去,顺着那些丝线往深处爬。
这玩意儿是我的老底牌,专干偷听、偷窥、偷信号的活儿。
它一动,我就感觉有股阴流从地底往上涌,像是有人在吹埙,一声一声,节奏固定。那是阵法运转的脉冲,每响一次,虫群就往前压一步。
“十七!”顾长风被三只蜈蚣逼到墙角,剑都快舞成风车了,“你到底在等啥!”
“等你别乱动。”我说。
话音落,我往前一扑,像是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其实袖子里的蛊粉已经撒出去,混着灰土落地成圈。我早就在这些粉末里埋了三道隐线,是噬灵蛊的丝,只要心念一动就能震。
我一拍地。
隐线炸。
最前排的十几只蜈蚣腿一软,全栽进刚裂开的缝里,被底下突然弹出的蛊丝缠住,活活拽了下去。
“现在!”我翻身坐起,“结七星盾阵,背靠背,别散!”
顾长风反应不慢,立刻吼:“列阵!盾手前压!”
七个人迅速靠拢,剑尖朝外,形成一圈。我蹲在中间,从果袋里抓了把碎核,往阵眼位置一撒。这些核里都裹着镇魂粉,落地就起效,压制那些虫体内的阵核。
虫群攻势一滞。
我趁机咬开最后一颗果核,把核仁吐在手心。上面刻着半道倒符,是烛九阴用锈迹在断剑上写给我的。我用血一抹,低声念:
“着熬苦很界修玄。”
断剑在袖中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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