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死门,那是我早年埋的一颗雷——十年前青玉峰叛徒逃走的路线,阵眼早就废了,但表面灵息还在跳,像具会喘气的尸体。
谁要是真信了,踏进去,立马触发“千蛛锁魂阵”。
三百六十根毒蛛丝,从天灵盖钻进去,把人钉在地上,活活抽干。
我当年设那阵,是为了防墨无涯。
现在,送给你尝尝。
我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
“咱们也该动了。”我对顾长风说。
他从另一棵枯柏后转出来,手里还捏着逆灵丝,脸色不太好看。
“你真让赵小刀去送死?”他问。
“他死不了。”我说,“我给他的阵盘里,塞了‘避蛛符’。只要他别贪快,走中间三尺,就能活。”
“可猫……”
“猫不是去救他的。”我打断他,“是去确认——咱们是不是真放弃了东南。”
顾长风沉默。
我抬头看天。
云层压得低,风没停,可雷没来。
按理说,这地方该有雷劫巡空,可今天一片死寂。
要么是被人压住了天象,要么是……上面有人不想让雷劈下来。
我摸了摸断剑。
烛九阴蛇首又颤了下。
“……雷睡了。”它倒着说。
我点头。
雷睡了,说明有人在等。
等一个信号。
等猫带回消息。
我低头,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小刀,刀刃薄得像纸。我用它削了片树皮,刻上几个字:“东眼将启,速来。”
刻完,塞进一只死鸟嘴里,再把鸟挂在东南方向的树枝上,尾巴朝外,像是被风刮上去的。
这是玄机阁内部传信用的暗手——死鸟衔信,风向对外,代表“目标已动,收网在即”。
只要有人在盯着,就会信。
包括猫。
我退回来,拍了拍手。
“走吧。”我说,“去东边等。”
顾长风皱眉:“你不等等赵小刀的消息?”
“等过了。”我说,“他现在走到了死门边缘,猫也跟到了。再等,戏就假了。”
我往前走,脚步轻快。
“我要让他们觉得,”我回头笑了笑,“我慌了。”
顾长风没动。
“你就不怕……”他顿了顿,“猫是冲你来的?”
我停下。
风吹过来,把我的灰袍吹得啪啪响。
我摸了摸后颈那道疤,又摸了摸腰带里的阵囊。
“怕啊。”我说,“所以我没把真东西,放在这儿。”
我拍了拍脑袋。
真东西,一直在我脑子里。
花斑猫再能偷,也啃不动我的脑浆。
我们往东走,走得不快。
走到半路,我回头看了眼西北方向。
风里,似乎有股焦味。
还没等我细辨,顾长风突然伸手,把我往旁边一拽。
头顶,一道黑影掠过。
不是人,也不是鸟。
是一片叶子。
绿得发黑的叶子,边缘锯齿状,像某种藤蔓的触须。
它飘在空中,慢悠悠地,朝西北方向飞去。
我盯着它,直到它消失在雾里。
然后,我笑了。
“花倾城的食人藤。”我说,“她也开始掺和了?”
顾长风脸色变了。
我没再说话。
只是把手,慢慢摸向了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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