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藏书阁,我故意放慢脚步。拐角处,一个身影一闪而过——灰袍,袖口磨边,指甲泛青。
我咳嗽两声,大声说:“顾师兄,三日后子时,禁地开门,你守前门,我走密道。”
没人应。
我知道他没来。
我说完就走,把一粒药“不小心”掉在台阶缝里。
回房后,我没点灯。
趴在窗边,看那三个扫地的又来了。他们绕着我屋子转一圈,其中一个蹲下,从土里挖出个小布包,塞进怀里。
我笑。
他们还真信了。
半夜,我摸黑爬起来,把噬灵蚓皇从床底拖出来。它正抱着我昨天穿的臭袜子睡觉。
我掐它尾巴:“醒醒,加班。”
它懒洋洋抬头,草环歪着。
我指着后山密道口:“去那儿蹲着,有人出来,就记住他走哪条路,回来报我。”
它打个哈欠,慢吞吞钻进地里。
我躺回床上,闭眼。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药堂领新丹药。
执事恭敬得很,双手奉上:“楚师兄,新炼的,温补不燥。”
我接过,当众打开,倒出一粒,咔嚓咬碎。
“嗯。”我嚼着,“就是甜了点。”
执事笑:“加了蜂蜜。”
“加了哑心蛊吧?”我心里说。
我没吐。
当着他的面,我把剩下九粒全塞怀里。
中午,我在峰顶晒太阳,手里啃果核,一边啃一边摔跤。摔完还自己爬起来,拍着屁股笑:“哎哟这地真滑。”
那三个扫地的又来了,离我八丈远,低头扫地。
我忽然大喊:“顾师兄!三日后密道见!别迟到!”
他们仨扫帚一顿。
我没再说话,继续啃。
傍晚,噬灵蚓皇回来了。
它从床底钻出来,尾巴卷着一片布角,上面画着符纹——跟幽萤灰烧出来的痕迹一模一样。
它把布角放我手心,然后张嘴,吐出一口黑气。
我闻了闻。
阴风味,还带点香灰。
有人半夜去了执法堂后山,把消息送到了。
我摸着它脑袋:“辛苦了。”
它蹭我手心,像只猫。
我低头看那布角,慢慢折好,塞进袖子里。
顾长风来找我时,天快黑了。
他站门口,剑拄地:“那三人,查过了。三年前同时入门,背景干净,平日沉默,从不惹事。”
“所以最可疑。”我啃着新拿的果子,“干净得像洗过。”
他皱眉:“要不现在抓了?”
我摇头:“抓了,后面的人就藏更深了。”
“那你打算?”
我笑了笑:“养着。”
“养?”
“对。”我摸着噬灵蚓皇后颈,“蛊要养熟才杀人。人也一样——让他们多传几次消息,等牵的线够长了,一刀下去,才扯得出根。”
他盯着我:“你不怕他们对你下手?”
“怕啊。”我咧嘴,缺了角的门牙露出来,“所以我每天吃一粒哑心蛊,等哪天谁突然问我‘你真要去禁地?’——我就知道,熟了。”
他没再说话。
我从怀里掏出那盒“补气丹”,递给他:“帮我个忙。”
“什么?”
“明天开始,你每天来我这儿取一粒药,当着人面拿走。就说是我托你保管的。”
他皱眉:“演给谁看?”
“演给那个以为我信你的人看。”我笑,“信任最伤人,是不是?”
他沉默片刻,接过药盒。
我躺回床上,手搭在额头上。
烛九阴在断剑里又咕哝了一句。
我听清了,是倒着说的:“影深了,心裂了,路断了。”
我闭上眼。
手指轻轻敲着床板。
三下,停,再三下。
像在数心跳。
也像在等,谁先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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