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看了三息,撕下来,塞进嘴里嚼了。
纸没毒,就是有点霉味。
我吐掉渣子,把书放回去。路过扫地僧常坐的台阶,发现上面留了半块桂花糕,被老鼠啃过,边上还压着张纸条,写着:“施主,下次别用蚯蚓冒充肉松。”
我揉了揉太阳穴。这老秃驴,连偷都偷得有性格。
傍晚我回药田,发现那三粒蛊种已经到了主峰山脚。我没动它们,就让它们趴着,像三颗等命令的钉子。我坐在坑边,盯着冰核的位置。
土面裂了条缝,一丝绿芽冒出来,不到半寸,软得像刚出生的舌头。我伸手,轻轻碰了下。
它抖了抖。
我知道,七天后,它会长成能吞山的根。但现在,它只能活在我不能动的这段时间里。
柳蝉衣又来了,手里拎着个陶罐。
“汤。”她说,“鸡骨头,没放毒。”
我接过,喝了一口。烫,咸,有股焦味。
“你烧糊了?”
“嗯。”她盯着我,“就像你这计划,八成也要烧糊。”
“烧糊了再煮。”我放下罐子,“反正锅还在。”
她蹲下,看着那芽:“你真觉得,光靠一张嘴,就能让人跟你拼命?”
“不是嘴。”我说,“是他们自己想赢。我只是把那句话说出来而已。”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空寂今天去我那儿了。”
我抬眼。
“他留了句话。”她看着我,“说‘情劫非情,而是众望如刀’。”
我笑了:“这老和尚,总算说了句人话。”
她盯着我:“你早想到了?”
“昨晚就想到了。”我指着心口,“以前这儿是空的,现在有点沉。沉,就是有人信你。信得越多,刀就越快。砍别人,也砍自己。”
她没再问。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还在药田。芽长了三分,绿得发黑。我解开灰袍,把伤口检查了一遍。血没再流,但脉象弱,七天内,我连符都画不利索。
柳蝉衣走了,临走说:“别死在坑里,太难看。”
我应了。
风从东边来,带着点腥气。我抬头看了眼天,云裂了道口子,露出一角星。
我忽然想起空寂那枚舍利,还在我脚边。
低头一看,它不见了。
土面上,只留下三个字,像是用烧红的铁烙出来的:
“情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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