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地上,手里捏着炭笔,没说话。
有人小心翼翼问:“要不要报主峰?”
“报啥?”我说,“说咱们峰丢了瓶破药,让别人笑掉大牙?”
“那……抓人?”
“抓?”我笑了,“他敢拿,就得敢再来拿。咱们不抓,咱们加量。”
“啊?”
“明天演练合击阵,每人发两瓶凝脉散。库房门口摆张桌子,写着‘自取勿贪’,再放个算盘,谁拿谁自己记。”
有人傻眼:“这……不是明摆着让他拿吗?”
“对。”我说,“我就让他拿。拿得多,漏得快。”
下午我去库房转了一圈。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一股子潮味。墙上挂着的灵符少了两张,是驱虫用的,本来贴在丹药柜顶上。
我低头看了看地面。
有道浅印子,像是鞋底蹭的。不是弟子的靴子,太轻,像是软底布鞋,内门才穿的那种。
我弯腰,指尖抹了抹墙角,沾了点灰。灰里夹着点红,像是朱砂,但气味偏腥——是符灰,但不是咱们峰的。
我直起身,把灰弹了。
临走前,我在门口撒了点毒芹粉,无色无味,沾上会痒三天。要是今晚有人来,明天准挠。
傍晚我回药田,顺手把袖口那根反生毒芹埋在蛊芽旁边。刚埋好,腰带一紧,噬灵蚓皇猛地抽了下,像是惊醒。
我低头看它。
它不动了,草环垂着,像睡着了。
但我知道它没睡。
它在等。
我也在等。
柳蝉衣又来了,手里拎着个新罐子。
“汤。”她说,“这次真没加果核。”
我接过,喝了一口。还是咸,但暖。
“你这人。”她忽然说,“明明站都站不稳,偏要立那么大个誓。”
“不大。”我说,“三年登顶,不算大。”
“算。”她盯着我,“你以前连饭都抢不上,现在要带一群人往上冲。你不觉得……太急了吗?”
“不急。”我放下罐子,“他们信我,我就不能慢。信这东西,像火,烧得猛才亮,烧得慢就灭了。”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你真是个疯子。”
“疯子才活得久。”我说,“正常人早被人当柴烧了。”
她摇摇头,走了。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还在药田。
芽又长了一截,绿得发乌,像要滴出水来。我伸手碰了碰,它抖了抖,像是回应。
风从东边来,带着点腥气。
我抬头看了眼天,云裂了道口子,露出一角星。
忽然,腰带一震。
噬灵蚓皇猛地立起来,九个脑袋全张开,草环飞了出去。
我一把抓住它。
它不动了,但尾巴还在抖,一下,一下,像在数心跳。
我知道——它感觉到了。
有人来了。
不是弟子。
不是柳蝉衣。
是那个在屋檐下闪过衣角的人。
我慢慢站起身,手按在断剑上。
剑很冷,烛九阴在里面一声不吭。
我盯着库房方向,轻声说:“来吧,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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