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带点腥,像是陈年的血混了霉灰。
我吐掉,抬脚往厨房走。路过灶台时,顺手抓了把辣椒粉,又从袖袋里摸出点黑灰——昨夜黑袍留下的渣子,我偷偷藏了一撮。我俩手一搓,辣椒粉和毒灰混在一起,我给它起了个新名字:“火喷子”。
这玩意儿不光能炸,还能呛人。要是谁敢半夜摸进来,我就往他脸上撒一把,保证他眼泪鼻涕一块流。
我揣好“火喷子”,转身回东角。刚走到台阶口,眼角一扫,看见个影子蹲在墙根。
空寂。
他又来了,手里还是那把锈剪刀,正低头剪我昨夜落的一片布角。他剪完,抬头冲我咧嘴一笑,缺了颗牙,嘴里还叼着半块桂花糕。
我没拦他。
他剪完布,慢悠悠起身,临走前,又低声说了一句:“壳要破了。”
我愣住。
他没回头,拄着扫帚走了,背影佝偻,像根老树根。
我站在原地,没动。
壳要破了。
不是黑袍的壳,是我的。
他们都在等,等我动,等我露底,等我跳出来救人、救阵、救这个早就烂透的宗门。可他们忘了,我从来不是什么救世主。
我是那个,等着壳破了,好钻进去的人。
我转身走回东角,蹲下身,从裂缝里抠出那颗裹着蛊液的小石子。它还在,温的,像是有心跳。我把它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摸了摸袖袋里的果核。
它也热着。
我低头,把石子重新塞进裂缝深处,压得实实的。
“听着,”我低声说,“等我喊你。”
石子不动,可掌心突然一烫,像是回应。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装作检查完毕,准备收工。远处山雾还没散,风一阵一阵地吹。
我袖口一抖,药瓶滑出来半截,瓶底那行字正对着我。
“初炼于癸卯年三月十七,万毒窟。”
我盯着它,手指慢慢收紧。
就在这时,东角的裂缝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咔”。
像是石头裂了。
又像是,什么东西,从底下,轻轻,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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