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渗进去的瞬间，塔身转速慢了半拍。
紧接着，四周墙壁“咔”地弹出八具傀儡，手持灵弓，箭尖对准塔心。
好家伙，护心得很。
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我猛地抬手，在空中画了个逆旋符印，同时低喝：“收！”
藏在外围的噬虫群瞬间响应，不再啃油管，全都调头往塔基汇聚。它们顺着银线往回爬，一边爬一边分泌溶金酶，把整条警报线路泡了个透。
然后，我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断剑刃上。
烛九阴猛然睁眼，蛇首昂起，吐出一道青铜气流，缠上我手腕。
我知道，它在告诉我：“这一下，改不了命，只能抢时间。”
够了。
我一脚踹在塔底，顺势将血掌按在核心齿轮上。
“九曲黄泉引”，残图激活。
地底嗡鸣一声，早前埋在岩层里的母巢应召苏醒。下一刻，数千条幼蚓破土而出，像潮水般涌向齿轮塔，顺着缝隙钻进去，专挑金属髓液和灵核下嘴。
那些傀儡刚射出第一轮箭，动作就僵住了。关节生锈，弓弦断裂，一个个歪倒在地，像是被抽了魂。
塔身剧烈震动，齿轮错位，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蓝灯忽明忽暗，终于“啪”地全灭。
最后一声巨响，塔顶炸开一团火光，零件四散飞溅。
我转身就走，顺手从废墟里捞了块青铜齿轮塞进怀里。这玩意儿背面刻着编号：戌七道-甲三。
和图纸上那个废弃矿道节点对上了。
我拍了拍袖子，噬灵蚓皇又睡过去了，草环焦痕比刚才大了一圈。它这次累得狠，估计得歇半个时辰。
我靠墙站了会儿，喘口气。正打算往回走，忽然觉得怀里的齿轮有点烫。
低头一看，那编号旁边的锈迹底下，居然渗出一丝红痕，像是铁皮底下藏着血。
我刮了刮，越刮越多，最后竟浮现出几个小字：
“药池供能备用链——切勿暴露。”
我盯着那行字，喉咙有点发干。
原来他们不只是想毁矿道。
他们是想换掉药池的能量源。
我攥紧齿轮，指节发热。
这时候，头顶传来一阵轻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远处启动。
烛九阴突然抬头，蛇首微张，吐出半句：
“……血……要来了……”
我没动。
只是把齿轮往怀里按了按，抬脚朝着矿道更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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