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手指蘸了点地上留下的黄水,搓了搓。黏,带酸味,有点像发酵的豆腐乳。
这是寄生蛊母体溃烂后的分泌物,毒性在减弱,但仍有活性。
我掏出个小玉瓶,把这点液体收进去,塞回怀里。
“走。”我站起身,“他躲进去了,咱们也进去。”
“里面可能有埋伏。”她说。
“我知道。”我活动了下手腕,“但他现在不敢设杀阵,怕把自己也炸了。而且……”
我摸了摸耳垂的铃铛,它还在颤。
“他慌了。人在慌的时候,最容易露破绽。”
柳蝉衣看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敢冲了?上次见血你还装晕呢。”
“那次是真吓到了。”我嘀咕,“谁让我五岁就在死人堆里啃手指头,心理阴影太大。”
她没接话,只是默默跟上。
我们沿着脚印走到地缝边缘,底下黑乎乎的,风吹上来一股霉味。我掏出个火折子点亮,往下照了照——能看到几级石阶,歪歪斜斜通向深处。
“有台阶。”我说,“不是天然裂缝,是人造的。”
她皱眉:“这里不该有通道。”
“所以是秘密出口。”我冷笑,“墨无涯的人,总得留条后路。”
我正要往下走,忽然听见下面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倒了。
紧接着,一阵低低的咳嗽声传来。
我俩对视一眼。
我做了个手势:你左我右,包抄。
她点头,藤蔓无声滑出袖口,贴着岩壁蔓延下去。
我捏紧断剑,一步步顺着石阶往下。
越往下,空气越闷,铃铛颤得越厉害。
走到一半,我看见前面拐角处有光——一盏油灯倒在石台上,灯油洒了一地,火苗摇晃。
再往前几步,地上有一滩新鲜的血迹,还冒着热气。
我屏住呼吸,贴墙挪过去。
转角后,是个小石室。
那人背对着我们跪在地上,左臂彻底萎缩,只剩一层皮耷拉着。他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正哆嗦着往嘴里塞什么东西。
我眯眼一看——是一块干硬的馍。
他在吃东西。
我差点笑出声。
再狠的反派,饿了也得啃馍。
就在这时,他忽然抬头,眼角余光扫到我。
我立刻举剑。
他猛地抓起油灯砸过来,火光飞溅。
我侧身避开,柳蝉衣的藤蔓趁机甩出,缠住他脚踝一拽。
他扑倒在地,那块馍滚出去老远。
我冲上去,一脚踩住他后背,断剑抵住他脖子。
“别动。”我说,“再动一下,我就把你剩下的手也剁了喂蚯蚓。”
他没挣扎,只是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蹲下,一把扯开他领口——喉咙处的肉瘤已经肿得像个鸡蛋,表面裂了道缝,正往外渗黑水。
“解药起效了。”我回头对柳蝉衣说,“他撑不过今晚。”
她走过来,盯着那人:“怎么办?抓回去审?”
我摇摇头:“不用。他自己会开口。”
我从怀里掏出玉瓶,晃了晃:“你流的这点毒液,已经够我研究三天了。再过几个时辰,你的蛊母会从嘴里钻出来找新宿主——到时候,你连话都说不清。”
他身体一僵。
我凑近他耳边,轻声说:“现在告诉我,谁让你们在青玉峰下种心蛊的?幕后主使是谁?”
他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我叹了口气,把玉瓶塞回怀里:“行吧,那你慢慢等它爬出来。”
我站起身,正要走。
他突然开口,声音嘶哑:“……不是主使。”
我回头。
他抬起头,脸上全是汗:“我只是执行者。真正下令的……是执法堂……但执法堂……也不过是棋子。”
“那背后是谁?”我问。
他嘴角抽了抽,像是想笑,又像是抽筋。
“你们……以为在对抗邪教?”他咳了两声,“其实……你们一直在……帮他们完成仪式。”
我皱眉:“什么仪式?”
他没回答,反而抬起那只完好的手,指向头顶岩壁。
我顺着看去——石缝里,卡着半片破碎的符纸,上面画着一个残缺的图腾。
我认得那个符号。
和五年前我在掌门丹炉里偷看到的一样。
那天,我看见他亲手把一颗血红色的丹药放进炉心,而那丹药的封印纹路,正是这个。
我心跳慢了一拍。
还没等我细想,那人忽然浑身一抽,喉咙里的肉瘤猛地膨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
他惨叫一声,双手抱住脖子,眼睛瞪得老大。
“来了……它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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