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僵住,我迅速往前扑了两步,手掌狠狠拍进地面。
一道隐匿已久的阵纹亮起,紫黑色线条如藤蔓般蔓延,瞬间缠上他的双脚。他想挣,可刚一动,经脉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噬魂阵生效了,把他钉在原地。
“柳蝉衣!”我回头喊,“放雾!”
她没应,但下一秒,一股浓稠的灰绿色雾气从侧翼涌来,贴着地面蛇行而至。那是她特制的蚀灵毒雾,普通人闻一口就得躺三天,偏偏对我家蛊群来说,那是加餐调料。
蛊网一接触到毒雾,颜色立刻加深,幽绿转为深褐,连带着整个战场都被染上一层昏沉色调。只有那些噬灵蛊的眼睛还亮着,点点荧光飘在空中,像夜里乱飞的萤火虫。
剑灵悬浮在半空,银躯上的黑丝越来越多,动作明显迟缓。它死死盯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活。”我说,“还想让我师兄师姐活着,让我峰上那些天天骂我邋遢的杂役弟子活着。就这么简单。”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们?”
“杀你们多累啊。”我咧嘴一笑,“让他们自己打,省力气。”
墨无涯站在阵中,耳朵流血,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脸上那道笑面具彻底裂开,露出底下苍白扭曲的脸。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剑灵:“现在嘛——该清场了。”
话音未落,我抬手一招。
空中蛊网猛然收缩,像一张巨口朝两人压去。
剑灵抬剑欲挡,可手臂刚举到一半,就被体内毒素逼得颤抖不止。
墨无涯拼命挣扎,脚下的噬魂阵纹路却越收越紧,咔的一声,他膝盖微微弯了一下。
蛊网落下,将两人尽数笼罩。
四周安静下来,只剩下毒雾流动的沙沙声,和几只噬灵蛊啃食灵力时发出的细微“咯吱”声。
我站在护盾之上,腰带微颤,老蚯蚓似乎有点饿了。
“待会儿谁要是倒下,记得把晶核叼回来。”我轻声说。
腰带轻轻一缩,像是点头。
剑灵忽然抬头,银灰色的眼瞳穿透毒瘴看我:“楚昭然。”
“嗯?”
“你真的……不怕反噬吗?”
我没回答,只是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后颈。
三十七只噬灵蛊同时振翅,幽光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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