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被解控的散修一个接一个抬起头,眼神从浑浊变得清明。其中一个吐了口血沫,声音沙哑:“我们刚才……去哪儿了?”
我没回头。
我盯着眼前这个人,说:“你们没去哪儿。有人想拿你们当刀使,可惜——他遇到的是我。”
那人站在虫墙外,眉心银线还在震,脸色发青。他没动,也没说话,像是在等什么信号。
我也没急着收虫。
这种时候,谁先松劲儿,谁就先死。
可就在我盯着他的当口,眼角余光扫到左边那个胖子突然抬手,抓了把自己的脸,指甲在脸上划出三道红印。
我心头一跳。
不对劲。
刚解控的人不会这么快有反应,更别说自残。
我立刻把手指贴到后颈,准备让虫群收紧。但还没下令,胖子忽然咧嘴笑了,嘴角一直扯到耳根。
这不是人能做出的表情。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被人从背后掐住了脖子硬挤出来的。
我猛地转身,一脚踹在他胸口。他整个人往后飞,撞在墙上,嘴里喷出一团黑雾。
黑雾落地的瞬间,地面“滋”地一声冒起白烟。
我闻到了一股味儿——甜中带腥,像烂桃子泡在血水里。
万毒窟的腐心膏。
我脑子“嗡”了一下。
这东西不该出现在这儿。它见光就化,遇热就炸,只有在极阴之地才能保存,而且必须用特制玉匣装着。
可这胖子刚才根本没碰过任何容器。
除非……它早就进了他身体。
我立刻低头看自己脚边的蛊虫。它们原本围成一圈,现在却开始乱爬,有的甚至往墙缝里钻。
不好。
腐心膏能干扰蛊虫神识,让它们认不出主子。
我赶紧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地上。血刚落地,就被一道看不见的气流卷走,消失在空气中。
有人在抽我的精血气息。
我抬头看向对面那人,他已经不站在原地了。
人没了。
虫墙中间裂开一条缝,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撑开的。裂缝边缘沾着一点黏糊糊的液体,正缓缓往下滴。
我伸手抹了一点,搓了搓。
滑腻,微温,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这是……香灰?
我皱眉。
谁会在这种地方烧香?
我猛地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那扇门。门缝已经合上,但刚才胖子撞墙时,震落了一小块墙皮。
墙皮底下,露出半截符纸。
黄纸红字,写着“净心咒”。
我瞳孔一缩。
这不是普通的驱邪符,是执法堂用来镇压邪修的“清魂引”。它本身不伤人,但会放大体内的异种气息——比如蛊毒,比如腐心膏。
难怪我的虫群会失控。
他们早就在等这一刻。
我迅速从袖子里摸出一颗果核塞进嘴里,牙齿一碾,嘴里顿时泛起一股铁锈味。竖瞳浮现,视野一下子清晰起来。
我看到地上那些乱爬的蛊虫背上,全都浮现出细密的红纹——那是被外力污染的标志。
我低声对噬灵蚓皇说:“放屁。”
它趴在我肩上,懒洋洋地晃了晃草环,然后“噗”地一声,喷出一团金雾。
雾一散开,四周空气像是被按了一下,所有符纸同时变黑卷边。
清魂引失效了。
蛊虫恢复秩序,重新聚拢到我脚下。
我松了口气,但没敢放松。
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我蹲下身,从胖子鼻孔里抽出一根细丝——就是刚才控制他的蛊线。它比普通蛊丝粗一圈,末端有个锯齿状断口。
我冷笑。
这手法太假了。真正的噬灵虫咬断蛊丝是圆口,哪有这种参差不齐的痕迹。
这是有人故意留下的嫁祸证据。
我抬头看向人群。
一个穿着蓝袍的年轻人正站得笔直,手里捏着一块玉简,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知道他是谁。
队伍里唯一的阵法师,也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没被控过的人。
他叫林九,外号“铁算盘”,据说能靠半片落叶推演出整场风暴的来路。
现在他正用玉简记录什么,眉头拧成一团。
我走过去,把那根蛊丝递到他面前:“你看清楚了再记。”
他抬头,眼神锐利:“你身上有虫气残留。”
“废话,我是蛊师。”我瞪他,“但这不是我的虫。”
“你怎么证明?”
“你不是会算吗?”我指着蛊丝末端,“这断口是钝器割的,不是虫咬。而且它上面有香灰混合腐心膏的痕迹——这两样东西碰一起会挥发毒性,普通人闻一口就得昏三天。可你看看这些人,除了刚才那个胖子,谁有中毒迹象?”
林九愣住。
他低头看玉简,又抬头看我。
“你是说……有人提前给他们解了毒?”
“不止。”我说,“他们根本就是被设计好的棋子。有人用腐心膏污染我的蛊虫,再用清魂引导出异象,最后把这根假蛊丝扔出来,让我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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