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第一级石板在我脚下裂开一道缝,我立刻停住,脚掌贴着边缘没动。这地方不会平白无故裂,要么是警告,要么是陷阱。
我蹲下身,指尖蹭了蹭裂缝两侧。有点湿,像是刚渗出的潮气。不是血,也不是油,闻着倒有股子陈年木头烂在地底的味道。
行吧,不是毒就行。
我把断剑咬在嘴里,双手撑住台阶两边,身子往下探了半尺。肩上的噬灵蚓皇扭了扭,草环差点掉下来,它用尾巴勾住我的领口才稳住。
“别晃。”我小声说。
它哼都没哼,直接往我脖子上吐了口黏液。冰凉的,滑进衣领里,我抖了一下。
但这招管用。那层黏液顺着石缝渗下去,几秒后,底下传来轻微的咕噜声,像水泡在翻。
我知道了——这台阶下面是空的,而且有东西在呼吸。
和刚才那条通道一样,整个遗迹都在活。
我收回手,从袖子里摸出三只幼虫,指甲盖那么大,通体灰白。它们一离掌心就顺着墙缝往上爬,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
百丈外,一间石室里正有人说话。
声音压得很低,但蛊虫的耳朵比人灵。我能听清每一个字。
“他进来了。”一个男人说,“踩裂了第一阶。”
“按计划来。”另一个声音接话,“等他走到第七级,启动‘困神阵’,再用震魂锣逼他现形。”
“要是他不走呢?”
“他会走。这种人,越危险越往前凑。”
我听着,嘴角抽了抽。
还真是冲我来的。
带头那个,说话时总摩挲腰间的骨铃,每说一句,铃铛就响一下。阴声细气的,听得我脑仁疼。
我认得这种功法。摄魂类的邪术,靠声音扰人心智。练到高处,一句话能让人大笑而死。
但现在嘛,他们还没发现我。
幼虫爬到了通风口内壁,正好能看见里面全貌。七个人围站一圈,中间摆着铜盆,盆里烧着蓝火。墙上挂着三面锣,一人守一面。
阵眼在第七级台阶正下方,只要我再往前几步,就会触发机关。
但他们不知道,我现在根本没踩实。
左脚悬着,右脚卡在裂缝边缘,重心落在后跟上。这种姿势能撑半柱香,还是青玉峰主教的,说是逃命时用。
我没急着动。
反而从怀里掏出七枚薄壳蛊卵,放在掌心吹了口气。卵壳遇热发软,慢慢透明起来。
这是迷心孢子,专挑神识松动的时候发作。这些人现在聚在一起运功,气息起伏一致,最容易中招。
我掐了个诀,指尖轻弹。七枚卵顺着气流飘进虫道,像灰尘一样贴着墙根滑过去。
等了大概十息。
第一个反应的是守左边锣的家伙。他忽然抬头,瞪着对面那人,手里的锤子举了起来。
“你干嘛?”对面问。
“你背后……有东西。”他声音发颤。
“胡说什么!”
话音未落,他一锤砸了过去。
锣没响,人先倒。锤子擦着肩膀过去,带出一道血口子。那人惨叫一声,滚在地上。
其他几个立刻警觉,纷纷转身戒备。
“谁动的手?”
“不是我!”
“都别乱看!守住位置!”
可已经晚了。
右边守锣的也开始发抖。他盯着地面,突然大喊:“地下有手!拉我腿!”
说着就往同伴身上扑。
第三个更狠,直接拔剑砍向头顶通风口,一边砍一边喊:“他在上面!我看见他了!”
我靠在拐角阴影里,啃着一块果核。这玩意是从三师姐那儿顺来的,说是千年铁树结的籽,硬得能崩牙。但我喜欢嚼,一咬就有股苦味冲上来,提神。
眼前这一幕,比看猴戏还热闹。
他们打得越来越疯。有人想结印稳住心神,结果被当成施法偷袭,三人围上去一顿打。
那个摩挲骨铃的首领终于坐不住了。他跳上石台,吼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声音带着震荡,是用了功法的。
可底下人根本听不进去。两个原本守阵的,已经开始互掐脖子。
他脸色变了,连甩三下铃铛。这次是真拼命,音波扫过全场。
有两人当场吐血,但也只是愣了一瞬,转头又打。
我知道为什么。
迷心孢子一旦入体,听到的所有声音都会扭曲。他说“住手”,在那些人耳朵里,可能是“杀了他”。
他还不死心,又要摇铃。
我轻轻吹了声口哨。
藏在铜盆底下的那只幼虫立刻翻身,把一根细须扎进蓝火里。
火苗猛地一歪,映出墙上的人影全在晃动。其中一个影子抬起了手,像是在指他。
他回头一看,整个人僵住。
下一秒,守在他身后的手下猛然暴起,一刀劈向他的后脑。
他偏头躲过,但帽子被削飞了。露出半张脸,眼角往下全是黑线,像是血管浮出来一样。
邪修标记。
我没多看,召回所有幼虫。它们顺着墙缝飞速爬回,在我掌心聚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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