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地缝往下淌,像条歪歪扭扭的小蛇。我盯着那三只指甲盖大的幼虫,正顺着靴底的泥纹往上爬。它们贴得紧,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其实是在等命令。
我没动,连眼皮都没眨。刚才那一战耗得有点狠,左臂的布条湿透了,黏在皮肉上,一扯就疼。但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
我用指尖轻轻蹭了下耳后,那里有根细如发丝的蛊线连着虫群。视野瞬间变了——不再是黑乎乎的通道,而是从一只幼虫的眼睛往外看:灰墙、石柱、一道刻着鳞纹的铁门。
到了。
它们混进了撤退的队伍,靠着我让它们分泌的伪命香,闻起来跟那组织里最低等的杂役一个味儿。没人拦,也没人查。
我收回感知,靠在岩壁上喘了口气。噬灵蚓皇还在边上打盹,脑袋搁在尾巴上,草环快掉下来了。
“醒醒。”我踢了它一下。
它哼了声,翻了个身,没睁眼。
“干活了,再睡扣口粮。”
这话管用。它立刻抬起头,迷迷糊糊地问:“几只?”
“十二只静脉蛊,目标是三个情绪最炸的。”我说着,从灰袍裂口里抽出一根银针,挑破指尖,滴了三滴血在掌心。
血还没凝,我就把它抹在断剑刃上。烛九阴在剑身里抖了抖,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着熬苦很界修玄”。
我又听不懂了。但这不重要,它只要活着就行。
我把银针插进地面,十二只通体半透明的蛊虫顺着针眼钻出去,像水渗进沙子,眨眼没了影。
它们不走明路,专钻石头里的细缝。靠的是血脉共鸣——谁心跳最快、杀气最重,它们就往谁身上钻。
几分钟后,虫眼画面重新接通。
三个披黑鳞斗篷的人站在一间石厅里,面罩都是青铜铸的,花纹不一样。一个胸口刻骨鹰,一个肩头雕蛇首,最后一个背后纹着倒悬的树。
他们正在吵。
骨鹰那个声音最响:“你们真信他能拿到无字篇?现在人都断了一只手!”
蛇首冷笑:“你急什么?要是不信,刚才你怎么不下手?”
倒悬树一直没说话,但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指节泛白。
我知道了,这三个就是头目。外面那些打打杀杀的,不过是他们的兵。
我让静脉蛊继续往里钻,直到贴上三人背后的衣料。然后停住,等下一步指令。
厅内气氛越来越紧。骨鹰突然往前一步:“今天必须定个主次,不然谁都别想出这遗迹。”
蛇首笑了:“你是想当老大?行啊,拿命来换。”
两人同时出手。
骨鹰抬手甩出一面黑幡,上面挂满干枯的手指,一晃就飘出阴风。蛇首也不慢,撕开前襟,胸口赫然嵌着一颗跳动的肉瘤,噗地喷出一群拇指长的虫子。
虫雨扑向骨鹰,半空就被阴风卷碎。
但那是假的。
真正的杀招藏在地面——那些碎虫落地即溶,化成毒液顺着靴底往上爬。骨鹰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倒悬树终于动了。他拔刀,一刀劈开两人之间的空气,硬生生把战局分开。
“够了!”他说,“现在内斗,等于把脖子送到别人刀下。”
这话听着冷静,但我注意到他的刀尖微微偏左——正好对着蛇首的咽喉。
他不想停,只是在挑时机。
我咧了下嘴。
这种人最好办。
我弹出一根蛊丝,轻点耳后。梦呓虫出发了。
这是最后一批存货,一共五只,巴掌大,长得像蝉又像鼠。它们顺着岩层爬到石厅顶部,找到通风口,悄悄钻进去。
其中一只直奔倒悬树耳侧,用尾针扎进耳道,开始释放幻音。
它放的是录音。
是我之前录的一段话:“你兄弟已被杀——是左使动的手!”
倒悬树浑身一震,猛地转头看向蛇首。
蛇首也愣了:“你看我干什么?”
话没说完,倒悬树的刀已经砍了过来。
这一刀又快又狠,蛇首仓促格挡,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口子。他怒吼一声,胸前肉瘤爆裂,整片大厅瞬间被虫雾笼罩。
骨鹰趁机爬起,黑幡一卷,十几根手指飞射而出,全钉在倒悬树背上。
三个人彻底乱了套。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大厅中央升起一座台子,上面锁着个暗红色的匣子,三条血链缠着,隐隐有光流转。
藏渊匣。
我知道机会来了。
可就在这时,台子四周浮出一面铜镜模样的东西,镜面泛起波纹,开始扫视全场。
心镜台。
能照出所有寄生类蛊虫的真形。
我立刻下令:静脉蛊自爆。
三声几乎听不见的闷响在空气中荡开,像是石壁内部裂了缝。紧接着,远处岩层传来一阵敲击声——摩语节奏,幽蛟能古礼中的“弑主宣言”。
厅内三人打得正凶,根本没注意。
但他们座下的影子,却在同一刻颤了一下。
这族裔对古老仪式有本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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