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核壳滚进门缝,咔哒一声,机括响了。
我屏住呼吸,盯着那扇半掩的门。骨粉没动,门槛上的痕迹也没变,说明机关只是局部触发,还没惊动整个试炼场。
肩膀一沉,噬灵蚓皇打了个嗝,彩虹光闪了一下。它醒了,但懒得动,只把脑袋往我脖子里蹭了蹭,像是在说:“你先上,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我低声嘟囔,“再晚点,追兵又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缝里的蓝光突然亮了几分,像有人在里面调了亮度。紧接着,地面轻微震动,门槛下的石板缓缓下沉,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空气里飘出一股陈年墨汁的味道,混着点檀香灰。
我知道这是请帖——不是给活人的那种,是那种你接了就得答题、答错就留下的邀请。
我摸了摸袖口的毒粉包,确认辣椒粉还在。然后从怀里掏出最后一颗果核,塞进嘴里嚼了两下。
咽下去。
胃里暖流一冲,蛊王状态瞬间激活。瞳孔转竖,视线立刻清晰起来。我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微尘轨迹,那是蛊虫最喜欢走的路。
“走。”我对肩上的肉虫说。
它懒洋洋地扭了半圈,变成一条腰带模样缠在我身上,草环卡在胸口位置,微微发亮。
台阶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我贴着墙边往下走,每一步都踩在石棱上,避开可能的压力点。走了约莫三十步,眼前豁然开朗。
是个圆形大厅。
地面由无数浮空石块拼成,悬在半空,间距刚好够跳过去。头顶没有天花板,黑乎乎一片,偶尔闪过几道银线,像是某种阵法在运转。
正中央坐着一个人影。
说是人影,其实更像一团星沙堆出来的轮廓。老头模样,盘腿而坐,眉心嵌着一块碎玉。
他没睁眼,可我刚踏上第一块浮石,他就开口了。
“何人妄入道源之庭?”
声音不大,却震得我耳膜生疼。一股压力直冲识海,像是有人拿铁钩子想把我脑子里的记忆全扒出来。
我早有准备。
脚下一滑,顺势跪坐在最近的浮石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头低着,一副乖巧求教的样子。
其实掌心已经在画阵了。
微型噬魂阵,反向屏蔽神识探查。画完最后一笔,体内蛊虫齐震,形成一层无形屏障。七成压力被挡在外面。
“晚辈非闯入者,乃循光而来。”我说。
老头虚影终于睁眼。
星光凝聚成瞳,冷冷盯着我。
“光?你见的是蓝纹路径,那是血契引路符的残辉,不是光。”
我笑了笑:“可我就是跟着它来的。它指引我推开那扇门,触发机关,走到这儿。对我不算光,算什么?”
他沉默片刻。
然后抬手一挥。
四周浮石开始移动,重新排列成三圈环形阵列。最外圈亮起一道金边。
“既入此庭,当受三问。”他说,“答得出,往前走;答不出,留下。”
我点头:“您问。”
第一问来得很快。
“何为修?”
我差点笑出声。
这种题,青玉峰主罚我抄《童子功》三百遍时天天念叨。我还记得他喝醉后趴桌上嘟囔:“修就是装孙子,装久了就成了爷。”
但我不能这么说。
我抬头看着老头:“修是改命。改不了天定的根骨,就改走的路;改不了出身,就改活法。我从五岁起就知道,哭能躲打,装傻能保命,那也是修的一种。”
虚影微微晃动。
金边没灭。
过了一关。
第二问紧随其后。
“何为道?”
这次我没急着回答。
我在等。
等体内的蛊虫给我信号。
因为我知道,这种问题,答案不在书里,也不在嘴上,而在做过的事里。
指尖轻轻碰了碰肩上的草环。
噬灵蚓皇抖了一下,彩虹晶核转了起来。
一圈柔和的光波扩散出去,不显眼,却让我看清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乱葬岗用虫拼阵图自救;
假装中毒倒地,实则在掌门茶里下了噬灵蚓皇的粪便;
大师兄喂我毒蘑菇那次,我明明能吐出来,偏要装昏迷三天,只为让他愧疚十年。
这些都不是正经修行。
可哪一次不是为了活下去?
我抬起头:“道是我怎么对待那些想杀我的人。我不正面刚,我挖坑等他们跳;我不喊冤,我让他们自己尝苦果。道不是谁教的,是我一步步趟出来的血路。”
虚影依旧不动。
但第二圈浮石的金边,亮了。
还剩最后一问。
我心跳加快。
这关要是过了,就能拿到线索。
可我也知道,最难的才刚来。
果然,老头声音变了。
低沉,缓慢,每一个字都像钉子敲进骨头。
“若藏拙是本能,锋芒为何物?”
话音落,空间猛地收缩。
十道黑链从虚空钻出,直扑我四肢和脖颈。
我知道躲不开。
硬抗也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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