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直接碰。
我拍了下肩上的噬灵蚓皇。
它懒洋洋抬头，屁眼一张，吐出一枚彩虹晶核。晶核只有指甲盖大，表面光滑，能反光。我把它托在掌心，举到残篇上方。
晶核转了半圈，折射出一道微光，落在书页上。
那层光像膜，轻轻盖住封面。刚才那种压迫感弱了些。
我闭眼，启动竖瞳状态。
视野变了。我能透过晶核看到更深处的东西——书页内部有信息流，碎片化的，像被打碎的镜子，每一片都闪一下，又灭一下。我抓了几段：
“……蛊王九魂，散于六界……”
“……青玉峰主以血画阵，实为封其一……”
“……佛性镇于灵台，命门在眼尾红痣……”
我睁眼。
心跳快了。
它知道青玉峰主的事。它知道我被用来画阵。它甚至知道我的命门在哪。
这书不该存在。它太清楚了，清楚得像是……本来就是为我写的。
我伸手，这次稳稳握住残篇。
书很轻，像烧过的纸壳，但拿在手里有种奇怪的温热感，像是刚从谁胸口掏出来。
我把它塞进怀里。
三层防搜符裹着，外加一道静气蛊，应该不会外泄气息。刚藏好，外面就有动静了。
不是脚步。
是碎石往下掉的声音，连续三声，间隔均匀，像是有人在小心试探通道入口的机关。
来了。
不止一个。
我屏住呼吸，贴着墙蹲下。肩上的噬灵蚓皇缩成一团，连草环都收进了肉里。我放出一只虫，让它从石缝钻出去，趴在外壁角落。
它看到两个影子，一高一矮，穿着残部制式灰袍，手里拎着探路钩，正一点点撬开通道入口的石板。
他们还没进来，但在找。
我摸了摸胸口。
残篇安安静静躺着，但我知道，它刚才那句话不是吓唬人。
“非九魂归位者，启卷即疯。”
我现在没疯，是因为我没真打开它。一旦我开始读，它就会反过来读我。它会挖出我所有不想记的事——大师兄喂我毒蘑菇的夜，三师姐给我缝衣服的雷雨天，掌门吃下教训丹时的表情……
我不怕它挖。
我怕它说得对。
我盯着通道入口的方向。
那只虫还在趴着，一动不动。高个子修士已经把石板推开一半，矮的那个正往里扔一颗照明珠。
光要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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