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出果核,舌尖还留着那股酸味。
禁闭室的门锁早就被我吹开了,没人发现。
我从下水道爬出来,衣服沾了泥,脸上抹了灶灰,扛了个空食桶,混进厨房后巷。早膳刚收完,火工弟子们正忙着刷锅,没人多看我一眼。
我低头走路,肩膀一歪一斜,装成腿脚不便的样子。这是外门弟子王三狗的习惯,他昨天被审完就再没出来,正好让我顶了这身差事。
厨房里热气腾腾,汤桶摆在中央,盖着铁盖,锁链缠了三圈。
我知道那里面是午膳的药膳汤,合欢宗规矩,每月初五都要喝,说是滋养经脉,其实是压制情欲。可今天,这汤得反着来。
我绕到桶后,假装被柴堆绊了一下,手一松,食桶翻倒,汤水泼了一地。
“哎哟!”我喊了一声,趴在地上手忙脚乱去扶。
几个火工弟子皱眉骂人,有人过来踢我一脚:“滚远点!别在这添乱!”
我缩着脖子往后退,趁他们低头清理的时候,舌头一弹,把藏在舌底的小粉囊甩了出去。
粉囊落在桶盖缝隙,轻轻一震,裂开。
我站起来拍灰,顺手抄起勺子,敲了三下桶壁。
铛、铛、铛。
三声轻响,像是无意为之。
但我知道,柳蝉衣听见了。
她现在应该正坐在毒草园里啃鸡腿,一边嚼一边笑。这药是她亲手调的,情花粉打底,加了噬灵蚓皇胃里的黏液,遇热就活,入口无感,半个时辰后开始发疯。
不是死,也不是伤,是让人脑子烧起来,看见木头都想喊娘子。
我退到柴堆后面坐下,掏出一颗新果子啃。
果皮有点糙,咬下去汁水不多,但我喜欢这种干巴巴的感觉。
等了不到一个时辰,食堂那边传来动静。
先是笑声。
然后是吼声。
接着有人尖叫:“洞房啦!洞房啦!谁拦我我砍了谁!”
我探头一看,好家伙,三百弟子全炸了。
一个胖弟子抱着石柱不撒手,眼泪鼻涕糊一脸:“娘子你别走!我发誓以后只爱你一个!”
另一个瘦高个正撕自己衣服,边撕边唱:“红烛高照喜盈门,今夜我要入洞房——”
还有俩人抱在一起打滚,也不知道是打架还是亲热,嘴里喊的全是胡话。
场面乱得像过年放鞭炮,噼里啪啦全是动静。
我嚼着果子,嘴角翘了下。
这才刚开始。
人群突然分开一条路,大长老来了。
他穿着黑袍,脸拉得老长,手里拎着执法杖,一看就是专门来镇场子的。
他刚站定,怒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声音如雷,震得屋梁都在抖。
可没人听他的。
反而有个满脸通红的弟子突然安静下来,眼神直勾勾盯着柴堆这边。
我知道他看见我了。
我手指一弹,果核飞出,正中他额头。
他浑身一颤,猛地转身,指着大长老,嗓子里挤出一声嘶吼:
“凶手!就是他!昨夜我亲眼看见他往汤里下药!”
大长老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
那弟子两眼发直,还在喊:“你穿黑袍,戴玉簪,半夜溜进厨房,我还闻到一股腥甜味!是你!一定是你为了控制我们才下的毒!”
“放屁!”大长老一掌拍过去,那人却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抱住他大腿,“大人饶命!我不想发疯啊!”
后面一群弟子也跟着嚷:“抓住他!”“他是幕后黑手!”“扒了他的皮!”
一群人蜂拥而上,大长老挥杖击退几个,可更多人扑上来拉扯,连他的玉簪都被抢走了。
他气得跳脚,想运功震开人群,可这些弟子虽然修为不高,架不住人多,一个个跟饿狼似的往上扑。
最后他被逼到墙角,执法杖都掉了。
我坐在柴堆后,啃完最后一口果肉,把核吐在地上。
抬头看了看天。
日头正好,晒得人懒洋洋的。
袖子里有点痒,噬灵蚓皇动了动,像是在笑。
我摸了摸它脑袋,低声说:“干得不错。”
它蹭了蹭我手腕,缩回去。
远处还在闹,大长老终于挣脱出来,披头散发,脸都青了。
他站在院子中央,胸口剧烈起伏,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最后落在厨房方向。
我知道他在找线索。
但他不会想到,真正下药的人此刻正坐在他眼皮底下,啃着果子看他出丑。
一个火工弟子跌跌撞撞跑进来,冲他喊:“长老!汤桶……汤桶被人动过!锁链断了!”
大长老立刻冲向厨房。
我慢悠悠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准备换个地方看戏。
刚走两步,听见外面一阵急促脚步声。
是六长老来了。
他脸色比刚才更难看,脖子上那道红痕已经蔓延到耳根,手一直按着后颈,走路都有点晃。
他一进门就大声问:“怎么回事?谁让这些人发疯的?”
大长老回头瞪他:“你问我?你是管纪律的,你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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