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查案的！”六长老吼，“昨晚有人在我门口画生辰八字，今天早上我就头疼得像要裂开！这事肯定有鬼！”
“你有鬼？”大长老冷笑，“你是不是又跑去猴山表白了？”
六长老脸一僵：“谁说的？”
“全宗都知道了！”大长老扬手一指，“你看他们，抱柱子的抱柱子，撕衣服的撕衣服，跟你昨儿一样！你还敢问我谁下的药？”
六长老愣住，看看疯癫的弟子，又看看自己还在发抖的手。
他忽然压低声音：“我不信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这药，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大长老眯眼：“什么意思？”
“我怀疑……有人针对我。”六长老咬牙，“而且不止是药，还有蛊。”
“蛊？”大长老嗤笑，“你魔怔了吧？咱们合欢宗哪来的蛊王？”
六长老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撩开衣领。
他脖颈侧面，那道红痕中间，隐隐有个小孔，像是被什么东西钻进去过。
我躲在灶台后，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
噬心蛊已经开始爬了。
它现在贴在他脊椎上，慢慢往上挪，等到半夜，就会钻进脑后那个穴位，让他梦见有人站在背后，一根一根掰他的骨头。
但现在嘛……
我看了眼地上那堆果核。
还早得很。
外面两人还在对峙。
大长老盯着六长老脖子上的孔，脸色渐渐变了。
“你确定这不是你自己挠的？”
“我不可能挠出那种形状。”六长老沉声，“而且我最近总做噩梦，梦里有个小孩蹲在墙角啃果子，抬头看我，眼睛是竖的。”
大长老猛地转头，看向厨房角落。
我立刻低头，假装在捡柴。
他盯了几秒，没看出破绽，又转回去。
“荒谬。”他说，“你去休息吧，等弟子们清醒了，我再查是谁捣鬼。”
六长老没动。
“我觉得……这事和昨天那个送饭的有关。”
“哪个送饭的？”
“就是被你关进禁闭室的那个。”
大长老皱眉：“那是个傻子，整天捡果子吃，能干什么？”
“可他昨夜明明被关着，今天怎么又出现在厨房？”
我听见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有人记住了我的脸。
不过没关系。
我本来就没打算再装太久。
大长老冷哼一声：“你神志不清，别乱咬人。我现在要查的是汤桶，不是你那些梦话。”
他转身走向汤桶，掀开盖子看了一眼，伸手蘸了点残汤闻了闻。
眉头立刻皱紧。
“这不是原来的药方。”
“什么意思？”六长老问。
“汤里加了东西。”大长老盯着桶内，“而且不是普通药材……这味道，像是活物分泌的液体。”
六长老瞳孔一缩：“你说……是蛊毒？”
大长老没回答，只是缓缓抬头，目光再次扫向厨房各处。
我蹲在灶台后，手指轻轻敲了敲地面。
三下。
噬灵蚓皇收到信号，悄悄从袖口滑出，贴着墙根钻进了下水道。
它要去下一个地方。
我站起身，扛起空食桶，往外走。
路过两人身边时，我低着头，脚步加快。
大长老看了我一眼，没拦。
六长老却突然开口：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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