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脚步声来回巡逻,每隔一刻钟换一班。
我躺下,闭眼。
耳朵听着门外动静,脑子里过着刚才的画面。
他的剑穗金线是双股绞的,说明最近换过一次。死结打得不紧,像是匆忙绑上的。而且剑柄末端有磨损,像是经常插进某种石槽里充能。
这剑,每天都会释放一次剑气。
只要我能在他充能前动手……
我想着想着,笑了。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去执事堂报到。
路上碰到几个弟子,都在议论昨天的事。
“听说大长老昨晚回去就把自己关在密室,半个时辰没出来。”
“是不是真中招了?”
“不知道,但他今早练剑时,对着剑穗说了句‘别走’。”
我低头走路,没吭声。
到了晚上,我又回到屋里。
这次我没关门。
坐了一会儿,我拿出那个空布袋,倒过来抖了抖。
掉出一点粉末,很少,灰中带红。
这是我藏在夹层里的最后一撮情药粉。
我把它抹在指尖,轻轻涂在唇上,然后深吸一口气,含住那截断剑,缓缓吐出一道气息。
噬灵蚓皇从袖子里钻出来,张嘴接住那口气,身体微微发烫。
我把断剑塞进枕头底下,躺下睡觉。
半夜,外面传来轻微响动。
有人来了。
不是巡逻弟子。
脚步很轻,落地无声,但呼吸节奏不对——是用了敛息术的人。
他停在我门口,站了几息时间,转身走了。
我知道是谁。
是柳蝉衣的人。
她收到我的信号了。
这点药粉,她会拿去处理。也许加点别的料,做成更容易渗透的东西。
我不担心。
反正风已经起来了。
第三天清晨,大长老又来了。
这次他带了两个人,抬着一口黑箱子。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说:“昨夜有人潜入剑冢东侧,挖走了第三排剑架下的埋藏物。”
我装作吃惊:“还有这事儿?”
“那东西上留着你的气息。”他说,“你解释一下。”
“我不知道。”我说,“但我可以帮你找。”
“哦?”
“我能感应到跟我有关的东西。”我指了指噬灵蚓皇,“它吃过我的血,能追踪。”
他盯着我看很久,终于点头:“好。你要是能找到,功劳记你一份。”
我说行。
他打开黑箱,里面是一块青铜片,上面刻着符文。
“这是追踪器,你滴血上去,它会指向目标。”
我伸手要拿。
他忽然收手:“等等。”
他从腰间抽出斩情剑,剑尖朝下,轻轻一点青铜片。
嗡——
青铜片震了一下,冒出一缕黑烟。
他脸色微变。
“有人动过手脚。”
我把手缩回来,低头不语。
心里却乐了。
那黑烟,是我昨天夜里用蛊虫爬过的痕迹。只要他用斩情剑碰过的东西,都会留下我的标记。
现在,这把剑本身,也成了我的路标。
他重新把青铜片递给我。
我滴血上去,它开始发光,指向北方。
“在那边。”
我们一路走到剑冢边缘。
追踪器越来越亮,最后停在一棵老松树下。
我蹲下挖土,挖出一个小陶罐。
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烧焦的纸,写着几个字:**斩情者,自困于情**。
大长老的脸色彻底黑了。
他一把抓过陶罐,盯着那句话,手指捏得发白。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句话,像极了他年轻时写给某个女子的诗。
而那个女人,后来死在了他的剑下。
我低头站着,没说话。
风吹过来,拂起我的破袍角。
远处钟声响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大长老转身就走,一句话没说。
我知道他会回去练剑。
而那把斩情剑,今晚一定会吸收新的剑气。
我慢慢走回住处,路过演武场时,看见几个弟子还在发疯。
一个抱着剑哭,一个对着空气求婚。
我笑了笑。
风,真的要起来了。
我回到屋里,盘膝坐下,嘴里叼着新捡的果核。
门外,巡守弟子的脚步声依旧来回走动。
我抬起手,看了看指尖。
那里有一点红,像是沾了谁的血。
其实没有。
我只是想看看,离成功还有多远。
大长老走进密室,把斩情剑插入石槽。
剑身震动,开始吸收天地灵气。
他坐在蒲团上,闭眼调息。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石槽内壁,一道极细的红线正顺着沟壑蔓延。
那是我三天前用蛊虫爬过的路径。
现在,它连通了整个阵法。
只等剑气充盈,就能引爆。
我坐在屋里,咬碎了果核。
牙齿有点疼。
但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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