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贴着人群边缘往前蹭,胸口那张符还在发烫。刚才从铁面判官背后走过时,他手指收了一下,我知道他察觉了什么,但没揭穿。这种人越是不动声色,越说明心里起了疑。
通缉令就挂在台子上,金边黑底,印着我的脸。画得挺丑,把我鼻子画歪了,眼白还特别多,活像个偷鸡贼。这画像底下压着一道血契——三大宗门联合签的追捕令,谁拿了它去抓人,就能分到五万灵石赏金。
这就是机会。
我慢慢挪到台子侧后方,借着前面几个壮汉的身子挡住视线,指尖一弹,一条细得看不见的丝线飘出去,缠在令符的右下角。这是引契虫,专吃血气长大的玩意儿,只要有人启动血契,它立刻就能感应。
等了没多久,一个执法弟子大步走上来,嗓门洪亮:“首座有令!持此通缉令者,见黑无常格杀勿论!违者以同谋论处!”
话音落地,他伸手去拿令符。
就在他手指碰到的那一瞬,我咬破舌尖,轻轻吐出一个字:“启。”
轰!
整块令符炸开,不是火光,是一团猩红雾气,像煮沸的血浆一样翻滚着喷出来,直接糊了那弟子一脸。他连叫都没叫出来,五官就开始冒烟,整个人往后倒,抽了几下就不动了。
旁边几个也倒霉,沾了一点雾气,立刻七窍流血,跪在地上干呕,嘴里吐出来的全是黑水。
高台上站着的铁面判官终于动了动。
他还是那身黑袍,手里捧着佛经,慢悠悠用袖子擦笔尖。嘴角翘着,十五度,不多不少。
“最慈悲的杀戮,是让你笑着走。”他说完这句话,忽然顿住。
因为那毒雾没散,反而顺着风往他那边飘,钻进袖口,沿着皮肤渗进去。
他的血能溶阵,这是老底。当年我在藏书阁翻到一份残卷,写的就是这号人物——合欢宗弃徒,血脉异变,碰啥阵法啥崩。可这次不一样。
这雾里掺了噬灵蚓皇的唾液,加上我昨晚熬了一宿炼的蛊王精魄粉。你血再厉害,也得先过我这一关。
我看见他握笔的手僵了一下,护体光罩“咔”地裂了道缝,像是玻璃被砸了个点。
就是现在。
我往前一扑,脚尖踩在一块松动的地砖上,借力窜出三丈远,直奔高台。他反应不慢,判官笔横扫过来,带起一阵阴风。
我没硬接,低头一滑,肩膀擦着他衣摆过去,右手顺势往上一探,五指扣住他后颈。
皮肤冰凉,但血管在跳。
“咔。”
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蛊针扎进去,顺着脊椎缝隙往下钻。这是特制的噬灵蛊,不杀人,专吃神识。种进去之后,它会自己找地方躲起来,等什么时候我想让它动,它才会动。
他猛地转身,判官笔竖劈下来,我抬腿蹬地,整个人往后退,顺手一掌拍在地面。
早埋好的蛊线被激活,他脚下那块青石“啪”地塌下半寸,脚踝一歪,动作慢了半拍。
我退到柱子后面,喘了口气。
他站在原地没追,只是缓缓转过身,盯着我看。眼神很静,不像受伤,倒像在看一件有趣的东西。
我也看着他。
然后笑了下:“师兄,这招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没说话,把判官笔插回腰带,合上佛经,转身走了。
走得稳,一步没晃。但我注意到他左手一直按在胸口,像是压着什么东西。而且路过香炉的时候,他特意绕了个弯,避开地上那一小片红粉。
怕辣椒?
有意思。
等他背影消失在门后,我才松了口气。引契虫已经断了联系,说明那批毒雾里的能量耗尽了。不过没关系,该倒的都倒了,剩下的只会更小心。
执法堂乱成一团,几个弟子抬着尸体往外走,剩下的人围在台子边上,谁也不敢再碰那通缉令。有人低声说这东西邪门,搞不好是诅咒物。
我趁机退出人群,拐进侧廊。
刚走到一半,听见有人喊:“封锁大门!所有人不准进出!”
得快点走。
我摸了摸袖子里那份卷宗——刚才趁着混乱塞进去的,墨无涯三年前往万毒窟的行程记录。上面写着他在那里待了七天,带走了三箱“枯骨引”,还签了保密协议。
这玩意儿是用来唤醒沉睡魂魄的,配合骸骨笛效果更强。花倾城最近总吹那支笛子,不是巧合。
我正想着,忽然感觉嘴里有点苦。
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咬破了腮帮子。血腥味在嘴里蔓延,舌头一卷,尝到一丝甜腥。
这味道不对。
我停下脚步,靠墙站定,手指悄悄摸向后颈。那里有个小疙瘩,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可执法堂哪来的蚊子?
等等……
我猛地想起什么。
那蛊是我种给他的,但它反向传回来一段信息——短短三个字,在我脑子里炸开:
“你在……反噬?”
不是我控制它,是它在影响我?
不可能。这是我亲手炼的,血脉相连,绝不会认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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