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那把断剑还横在胸前,眼睛盯着横梁上倒挂的傀儡。它手腕上的符纸已经烧没了,只剩一圈焦黑印子。刚才那股青烟冒出来的时候,形状确实像个人脸,还在笑。这玩意儿不是佛国的手笔,是冲着我来的。
我知道有人在看。
我没回头,也没叫柳蝉衣。她藏得够深,藤蔓早就缩回岩缝里去了。现在动一下都可能暴露。
风从门缝钻出来,带着一股陈年经书的霉味。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边,果核还在那儿,是我刚才扔出去砸傀儡膝盖的那个。外壳裂了条缝,露出里面干巴巴的瓤。
我忽然往前一扑,像是站不稳,膝盖直接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灰袍下摆蹭到泥水,脏得更彻底了。
这一摔不光是为了演,也是为了靠近那个果核。
我伸手去捡,动作慢吞吞的,一边摸一边抽鼻子,像是快哭了。其实我在用指甲刮果核内壁——那里藏着一层薄如蝉翼的引雷符,还有三只休眠的噬灵蛊卵,是我早上偷偷塞进去的。
就在我指尖碰到果核的瞬间,眼角余光扫见一道人影从门侧走出来。
他穿着执法堂的黑底银纹制服,步伐很轻,落地几乎没声。但他嘴角翘着,弧度正好十五度,跟画出来的一样。
墨无涯。
他假装是巡查队落单的弟子,其实根本没人跟他一起走。刚才那队人压根就是他变的。
他走到我旁边,弯腰,声音温和:“师弟,怎么了?”
我没抬头,手还在哆嗦,把果核捧起来给他看:“师兄……这个……能借我当暗器吗?我怕待会儿守门的和尚动手。”
他低头看那果核,眼神顿了一下。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种破东西也能当武器?可他不敢笑出声,还得维持慈悲模样。
他笑了笑,伸手把果核接过去,捏在指尖转了一圈。就在那一瞬,他的拇指轻轻蹭过果核裂缝边缘——那地方涂了蛊粉,无色无味,遇血即溶。
他沾上了。
“拿去吧。”他把果核递回来,语气和善,“小心点用。”
我接过果核,死死攥在手里,点头哈了几下,鼻涕差点滴到袖子上。
他转身要走,脚步刚抬。
这时候,横梁上的傀儡突然动了。
咔哒——
关节猛地一震,整具身体晃了起来,像被什么扯了一下。它的头歪向一边,眼珠转了半圈,绿光闪了两下。
我立刻跳起来,扑到傀儡下方,伸手就摸它后颈。
皮肤冰冷,布料粗糙。我手指按下去的时候,指腹感受到一点微弱的脉动——那是残魂还在运作的迹象。
我凑近,压低声音说:“去,把佛国经书啃了。”
话音落下,我体内一道热流窜出,顺着指尖钻进傀儡脊椎。那是噬灵蛊王分出的一缕意识,已经混在蛊粉里,沿着墨无涯的手传到了果核,又通过我刚才的动作导入傀儡体内。
现在它听我的了。
不再是递牌子通关,而是潜入藏经阁,找到《涅盘心经》副本,把它吃干净。
傀儡眼中的绿光变了,从涣散变得锐利,随即又恢复平静。它垂着头,不动了。
墨无涯站在几步外,回头看了一眼。
“你这傀儡坏了?”他问。
我抹了把脸,哽咽着说:“可能是摔的……刚才它掉下来一次。”
他点点头,没再多问,慢慢往后退,隐进门边阴影里。
我知道他不会走远。他要等结果,看这枚果核能带给他什么情报,或者——毒。
我站着没动,手插在袖子里,果核被我重新包好,贴身收着。外面那层泥壳我已经剥掉了,里面的引雷符正贴着胸口,有点凉。
头顶忽然传来一阵震动。
不是脚步声,是空气在颤。
我抬头看天。
云层压得很低,灰黑色,像一块浸透水的破布盖在佛国上空。空气中有一丝铁锈味,但不是血,是雷灵聚集的前兆。
要来了。
就在这时,背后的断剑猛地一抖。
烛九阴在叫。
它蛇首张开,吐出一句话,倒着来:
“界修玄苦熬很!”
我听懂了。
意思是:玄修界很苦来着。
这是它预知未来的固定句式。每次说完这种话,接下来就会出事。
我反手一脚踹在剑柄上,力道不小,震得整把剑嗡嗡响。
“闭嘴!”我低声骂,“雷劫要来了你还废话!”
剑安静了。
烛九阴缩回去,蛇眼还亮着,盯着我。
我没理它,目光回到石门上。
门缝依旧紧闭,但我知道,禁制已经被蚁群啃掉三分之一。剩下的两道锁魂钉,会在雷劫劈落时自动松动——那是佛国的防御机制,雷击会让所有阵法短暂重启,以防天罚误伤。
也就是那一瞬,门户会开一条缝。
足够傀儡钻进去。
也足够我溜进去。
我活动了下手腕,指节发出轻微的响声。灰袍下的伤口有点痒,是昨天被执法堂钉子划的。我不去挠,让那种感觉留在皮肤上,提醒我自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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