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的两声呼喊,饱含着截然不同的情绪。
李奕那即将轰出的拳头,在距离那团稀薄黑影不足一寸的地方,骤然停下。
如有实质的真气在拳锋上吞吐,将那团黑气死死压制。
“怎么?”
李奕缓缓转身,目光先是落在苏日娜身上,然后看向远处崖壁上被锁链捆绑的萧潇。
“杀了它……”
崖壁上的萧潇,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地冲着他摇头。
“我们……也会跟着魂飞魄散的!”
“夫君!冷静点!”
苏日娜也挣扎着站稳,语气急切地说道:“我们并非毫无灵智的幻象!”
“嗯?”
李奕挑了挑眉,左手变拳为掌,一把钳制住牧星者虚影,右手则整以暇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杂物。
那团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的黑气虚影,此刻发出了怨毒而尖锐的笑声。
“哈哈哈!土着,知道怕了没?你以为这通天塔,是你们这种低等世界的生灵,可以肆意妄为的游乐场吗?”
李奕懒得看它一眼,目光依旧锁定在苏日娜和萧潇的脸上。
“继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圣宗每代圣女选拔时,会有一个引动圣山之力,沟通所谓‘天启’的仪式,从中选出能继承最多守护草原的神力的真正圣女。”
苏日娜组织了一下语言,快速说道:
“实际上,每位候选者,在参与仪式时,都会被通天塔,强行摄取一缕魂灵!”
“而这所谓的牧星者虚影,不过是通天塔根据你的记忆,结合我们被摄入的魂灵,所具现出的试炼造物!”
萧潇也用力点头,“我和娜娜,本质上都是真实的,是你的妻子。”
“它现在和我们是一体的!你要攻击、毁灭它,实际就是在摧毁我们!”
“原来如此。”
李奕点了点头,“如果我把它打碎,你们在外界的本体,也会受影响?”
“轻则魂灵受损,变成白痴!重则……当场殒命!”
苏日娜的脸色无比凝重。
“而且,小药灌你也会因为挑战失败,被永远困在这通天塔内,再也出不去!”
萧潇也是一脸的急切关心。
“哈哈哈哈!”
牧星者的虚影狂笑起来,声音里充满了快意和鄙夷,“土着!听到了吗?这就是你我之间,生命层次的差距!”
“你狂妄自大,以为靠着一点蛮力就能打破一切,殊不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赢的机会!”
“我告诉你!这通天塔,原本就不是给你们这种低级世界土着所准备的!”
它的声音充满了优越感。
“它的真正作用,是筛选亿万年都难得一见的真正‘名额’!”
“获得名额者,可收割这个低级世界的一切,哪怕在大千世界,也可成为一方巨擘!”
李奕眼眸中沉静依旧,左手的力道却似乎松了些。
“放弃挣扎吧,李奕!”
牧星者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得意洋洋的声音里,更是努力带上蛊惑的意味。
“反正这个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真实的。”
“你就算放弃了外面的那具臭皮囊,也完全可以在这里凭借强大的精神力,获得永生!”
“权力巅峰,各色美人,成为这方天地唯一的神后,应有尽有!”
“何必为了那注定要腐朽的有限生命,跟本座拼个你死我活?”
“在这幻境里,当个‘山大王’般的永生?”
李奕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慢悠悠地开口问道:
“照你这么说,外界不时流传出的‘天人’传说……”
“他们中的某些倒霉蛋,该不会就是你描述的这种井底之蛙,苟延残喘的‘神’吧?”
此言一出。
“你!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那团牧星者的黑气虚影,猛地一颤,发出了惊怒交加的尖叫。
“看来还真是这样。”
李奕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你的信息很有用,作为感谢……。”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的冷漠。
“本王免费给你个痛快!”
根本不给牧星者任何反应的时间,李奕左手擒拿,瞬间扼住了那团人形黑影的“脖子”。
“你!”
牧星者大惊失色,疯狂地挣扎起来。
然而,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它的所有反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李奕拎着它,如同拎着一只小鸡,放在萧潇左边。
右手一挥,他身后的苏日娜跌跌撞撞地与站在了萧潇右边。
“夫君!你要做什么?”
“小药罐?你不要我了么?!”
苏日娜和萧潇的声音,同时响起。
“区区幻境造物,也想用这种不入流的花言巧语,来动摇我的内心?”
李奕脸上显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声音却冰冷平静,不带一丝情感。
“你们演得很像,表情到位,话术逻辑严密,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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