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牵着姜白的手，带着她重新回到那张小圆桌前坐下。
“你不是问过我，要温暖的那个孩子做什么吗？”
江未往姜白的杯中添了些热茶，确保水温不冷不烫，刚好适合入口。
“所以是要来干嘛的？”
姜白对于他的体贴很受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然后她就看见陈秋从桌子地下掏出了一块小黑板，敲了敲。
得益于姜白迅速的反应能力，她才没有让嘴里的茶水“噗”的一下喷出去。
她难以置信地往桌子底下瞄了两眼，有桌布挡着，什么也看不见。
她又看了看陈秋手中那块60×90的小黑板。
桌面上只放了三个茶杯，一个茶壶和一个玻璃瓶，就已经没有什么剩余空间了。
她不明白，如此小的一张桌子底下，是怎么放下三个人的六只脚和一块黑板的。
陈秋将小黑板支在桌上，单手扶着，另一只手指着小黑板上的思维导图，开始讲解。
“顾氏集团的股份主要集中在这三方手中。元老派的赵董和周董，他们各自持股约12%和10%。”
她的手指移到中心最大的那个节点：“然后是顾晏本人，通过直接持股和控股子公司，总计掌控约67%的股份，是顾氏单一最大股东，也是实际控制人。”
“剩下的股份相对分散在市场和少数中小股东手中。”陈秋画了个圈，将这些归为“其他”。
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姜白本身就知道，所以听的也不太认真。她还是更好奇那个黑板是从哪变出来的。
她的脚偷偷往旁边挪动了点，一下就踩到了江未的脚上。
通过这一脚，姜白可以确认桌子底下的空间就是很小的。
姜白只是为了试探空间而已，所以脚只是轻轻搭在了江未的脚背上。
江未以为她跟自己调情呢，耳根子一下就红了。
他偷偷地抓住姜白的手摸了两下，正色道：“说正事呢，别闹。”
姜白也不阻止他，只一味地思考黑板和桌子的空间问题。
一个沉思，一个摸手，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点忘乎所以了。
陈秋停下了讲解，默默看着对面的小情侣。
小情侣太沉醉了，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来自陈秋的死亡视线。
“咚咚”
陈秋重重地敲了两下黑板，指了下江未：“请你来回答一下，我刚刚说了什么。”
姜白是听的不认真，江未那就是压根没听。
他陡然间被叫起来，根本不知道陈秋刚刚说了什么。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灵机一动，打算扯点原来的方案，蒙混过关。
姜白看到江未那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听。
于是她偷偷扯了扯江未的袖子，正打算给他点小帮助，却忽然听到江未自信开口。
“方案一，让姜家和以幸联手，但是失败了。方案二，目前进行到第二步。第一步，利用城南项目专利侵权的官司，打击顾氏股价。第二步，利用风险顾问陈晟，引导顾氏集团投资失误，中断他们的资金链。“
江未说的这些，正是陈秋接下来要说的。所以陈秋也就没有打断他，只当他说的是对的。
这些事情恰好又是姜白不知道。
姜白凉嗖嗖地看了江未一眼。
亏她刚才还想着给江未点提示，免得他答不上来尴尬。现在这么一看，无知的是她啊。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她？
姜白的眼神又下降了一个温度，从凉溲溲直接变成了冷飕飕。
可惜江未正在那沉浸式背书，又得到陈秋的沉默，只以为自己蒙对了。那是越背越自信，完全没留意到姜白的眼神刀。
姜白在桌子底下踩了江未一脚，还碾了几下。
江未背书的声音一下就卡壳了。
都说恋爱使人犯傻，其实不然，只是智商被挪走了。
就比方说现在，江未完全不知道姜白怎么就生气了，但他还能接着背书。
”还有个备选的方案三，为了防止我们实在扳不倒顾氏集团。温暖肚子里的孩子，作为顾晏在法律上的继承人，将有权继承顾晏名下的股份和资产。”
陈秋听着他一通答非所问，夸了一句：“记性不错，背的挺好。”
“如果温暖的孩子真的能继承顾晏的财产。届时，姜家可以顺理成章地介入顾氏运营。”姜白在一旁接过了话头，顺带又踩了江未一脚。
对于刚才那两脚，江未他怒都不敢怒，更别提言了。
他悄咪咪地把脚从桌子底下收了回来，还不忘喜气洋洋地夸姜白：“对的，方案三就这这么计划的。白白真聪明。”
姜白转过头来看着他。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江未伸到一半的爪子僵在半空，怂怂地缩了回去。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不妙。
他殷勤地为姜白倒了茶，还摸了下茶杯外壁，试了下温度：“白白，喝点水，润润喉咙。”
姜白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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