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看着姜白这副魂游天外的样子，怜悯地摇了摇头：“我理解，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你的哥哥，和你，爱上了同一个人。”
姜白木木地转了下眼珠子，完全不想说话。
这倒也意外吻合了顾晏想象中，姜白听到真相，心如死灰的样子。
他抬起下巴，宣布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嫁给我，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至于你哥哥，”
见姜白还是无动于衷，他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他不再痴心妄想，我可以考虑在生意上给他留一点余地。”
这话说的，好像他顾晏要给姜家什么恩赐一样。
眼看着顾晏那只手即将落在自己脸上，姜白终于回神了。
她膝盖狠狠地向上一顶，特意瞄准了顾晏双腿之间最脆弱的部位。
一击中鸡。
“嗷——！！！”
顾晏双手捂住裆部，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抽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留余地？我看是留给你一点求饶的余地吧。”
姜白一边骂，一边飞快地扯动外套的下摆。
她将右边的口袋一点点地拉向自己，试图取出里面的东西。
说真的，她是真的，真的不想激怒顾晏的。
她一个人质，面对绑匪，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联系外界救援。
但是，为了保护江未不是gay的清白，姜白还是决定动手了。
“姜白！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处境？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顾晏还在地上翻滚。一边翻滚，一边暴怒着大叫。
在顾晏的的想象中，姜白应该满心欢喜地接受他的台阶，求着和他结婚才是。就算有所犹豫，那也该是含羞带怯的犹豫。
至少绝不该是眼前这副冷嘲热讽的样子。
姜白看都懒得看他。
她正全神贯注地勾着口袋里的东西，祈求那最好是有点杀伤性的东西。
然而，东西还没掏出来，顾晏的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
“姜白！你这个贱人！”
极致的疼痛让顾晏彻底撕下了那层不算温和的温和伪装。
他一手掐住姜白的脖子，一手压着她的头，迫使她向自己低下头。
因为在地上滚了几圈，顾晏的高定外套上沾满了灰尘。连那精心打理的发型也凌乱了，但依旧油光锃亮。
跟那种黑背的大甲虫刚从土里爬出来一样。
姜白看着想笑，但她被掐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坚持着露出了个嘲讽的表情：“实话总是刺耳的。顾总这就受不了了？”
顾晏羞恼至极。
他松开压着她头顶的手，两只手一起掐上了姜白的脖子。
两只手朝着不同的方向逐渐用力，就像在拧瓶盖一样，要把姜白的头拧开。
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肺部火烧火燎地疼，视线开始模糊。
顾晏这个**是真的想杀了她。
姜白终于将口袋里的那个东西给掏出来了。
是那把卡通猫的小水枪。
玩具小水枪？她都忘了，她还随身带着这个。
姜白将小水枪抵在顾晏的腰上，用力地往前一捅。
即使隔着衣物，顾晏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一个坚硬的圆形物体牢牢抵在腰侧。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枪？
他本能地松开了掐住姜白脖子的手，身体像触电般向后弹开了一大步。
姜白猛地吸入一大口空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顾晏惊疑不定地看向姜白手中的“武器”。
姜白也察觉到顾晏的目光。她抓着那把暂时救了她一命的小水枪，十分挑衅地晃了两下。
当他察觉到那个吓了他一大跳的武器，只是一把普通小水枪后，他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竟敢耍我？！”
“耍的就是你这种蠢货。”姜白气都还没喘匀，但依旧不忘挑衅。
顾晏神色狰狞，当即就要去夺姜白手中的小水枪。
姜白攥得死死的。
她的手腕在顾晏的恶意拉扯下，已经被扎带磨破了。
血浸在麻绳上，染成一段一段的暗红色。就好像麻绳是从她身体里长出来的藤蔓一样。
但姜白咬紧了牙，就是不肯松手，不肯给他。
顾晏拽了几下，都没得手。
他自觉力气输给了一个女人，更是恼羞成怒，扬手就朝着姜白的脸扇了过去。
“啪”的一巴掌。
姜白的头被扇的猛地偏向一侧。
姜白只觉得眼前骤然发黑。
紧接着，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也都听不见了。只剩下满嘴的血腥味在提醒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顾晏甩了甩刚才打人的手，眼神里满是居高临下的怜悯。
他一根一根地掰开姜白的手指，拿走了那个小水枪，看了看。
有点眼熟。
“怎么？顾总又想用它降降温了？”
姜白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咧嘴笑道。
听到这话，顾晏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江未曾经用这个小水枪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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