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XX月XX日
观察:夜间醒来一次,持续时间约15分钟,自述“做了个梦但不记得了”,无惊恐表现。晨起时头晕明显,扶墙站立约30秒。
行动:1. 考虑将晚间服药时间略微提前,或询问医生是否可分次服用。2. 在卧室床边、浴室门口增加感应小夜灯。3. 晨起时,若无紧急事务,可适当推迟叫醒时间,或由我亲自确认其状态平稳后再离开。
……
这些记录冰冷、客观,像一份实验报告或病情日志。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一种近乎偏执的关注和一种笨拙的、试图掌控一切的用心。他在用他唯一擅长的方式——观察、分析、制定策略、执行——来应对她身上那些连她自己都难以名状的不适和变化。
他开始亲自过问厨房的菜单,不是吩咐,而是提出具体要求。他会让厨师列出备选菜式,然后根据他记忆中周芷宁近期的进食情况和林医生的建议,勾选或调整。他让人采购了特定品牌的、成分纯净的营养补充剂,仔细核对过说明书后,让阿香在每日餐后提醒她服用。
他甚至调整了自己的一些习惯。如果晚上没有紧急会议,他会尽量在周芷宁睡前半小时结束工作,回到卧室,不是为了亲热,而是为了营造一个“该休息了”的氛围。他会调暗灯光,放一点舒缓的音乐(还是上次那类古典乐),有时只是坐在床边看会儿书,或者处理一些能在手机上完成的简单邮件。他不一定和她说话,但这种规律的存在本身,就像一种无声的安抚。
一天下午,周芷宁又在阅览室的沙发上睡着了。这次她睡得很沉,连祁夜走进来都没有察觉。祁夜原本是来取一份文件,看到她蜷在沙发里,身上搭着的薄毯滑落了一半,露出单薄的肩膀。他停下脚步,走过去,轻轻将毯子重新拉好。
他的目光落在她熟睡的脸上。苍白,眼下有淡青色的阴影,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微微蹙着,嘴唇有些干。她看起来如此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和那个在天台上眼神决绝、在浴室里手握刀片的她,判若两人,却又奇异地重合——都是那么易碎,那么让他心惊胆战。
他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停住,转而拂开了她额前一缕微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近乎小心翼翼。
然后,他看到了滑落在她手边地毯上的一本书。是一本关于艺术治疗的书籍,翻开的那一页,讲的是如何通过非指导性的涂鸦来释放潜意识情绪。旁边散落着几张她涂鸦的纸,上面是混乱的线条和色块,看不出具体形象,只有一种躁动不安的、压抑的能量。
祁夜蹲下身,捡起那几张涂鸦纸,仔细看着。他看不懂艺术,但他能感觉到那些线条和颜色里蕴含的痛苦和挣扎。他想起林医生说的“创造性表达是情绪的出口”,也想起周芷宁每次从画室出来时,眼中那抹更深的疲惫和挫败。
他沉思片刻,将涂鸦纸轻轻放回原处,没有惊醒她,悄声离开了阅览室。
那天晚上,周芷宁发现自己的床头柜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包装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全新的、品质极佳的固体水彩颜料,附带一支小巧的自来水笔和一本巴掌大小的、纸张厚实的空白水彩本。盒子里还有一张素雅的卡片,上面是祁夜凌厉的字迹,只有一句话:“很小,不累。试试看。”
没有署名,没有多余的解释。
周芷宁拿着那个小小的水彩盒,指尖摩挲着光滑的表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他注意到了。注意到她在画室的挫败,注意到她需要一种更简单、更不易带来压力的表达方式。这套便携的水彩,像是在对她说:画不出来没关系,画得小一点,随便涂涂也可以,不累就好。
这种细致入微的体察和无声的鼓励,比任何言语都更直接地触动了她。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以为那些不适和挫败只是自己需要默默忍受的“副作用”。可他全都看到了,并且,在用他的方式,笨拙地试图缓解。
她拧开自来水笔,吸了点水,蘸取一点点群青色,在那本小水彩本的第一页,轻轻点了一个小小的点。然后,又点了一个。毫无意义,只是颜色的堆积。但不知为何,心里那堵厚重的、冰冷的墙,似乎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动作,裂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透进了一丝微弱的光。
然而,就在周芷宁因为这份隐秘的关照而心生波澜时,祁夜却在另一场战斗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和阻力。
他面临的商业围剿比预想的更加周密和恶毒。竞争对手不仅利用有问题的原材料条款发难,还不知从何处获取了他部分核心产品的成本构成和关键供应商信息,发起了精准的价格战和舆论攻击。更让他心惊的是,集团内部几处看似无关紧要的环节,接连出现“意外”和“延误”,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配合外部的攻击,缓慢而有效地侵蚀着他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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