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暗恋?沉重的守护?迟来的真相?她配吗?她这样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只会给别人带来痛苦和麻烦的人,配得上这样复杂而持久的情感吗?祁夜说他错了,说他用错了方式。可她又何尝不是?她用抑郁和自杀来应对痛苦,用封闭和猜忌来回应关心,她甚至无法妥善处理自己内心的风暴,只能任由它摧毁眼前的一切。
她算什么“小向日葵”?她根本就是依附在别人生命上的菟丝花,是汲取了母亲、父亲、甚至祁夜这些人的养分和关注,却只会枯萎和制造阴影的累赘!
“我不配……我什么都不配……”她将脸埋在膝盖间,发出含糊不清的、破碎的呜咽,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叶子,“妈妈……对不起……祁夜……对不起……所有人……对不起……我就不该……不该活着……”
极致的自我否定,如同最黑暗的沼泽,张开了大口,准备将她彻底吞噬。那些好不容易被林医生、被祁夜、被她自己艰难建立起来的一点点“我可以好起来”、“我值得被善待”的脆弱信念,在这庞大真相和复杂情感的冲击下,显得如此不堪一击,瞬间土崩瓦解。
## 无声的靠近与温暖的壁垒
祁夜并没有去公司。
他离开别墅后,只是让司机绕着城市开了几圈,最后停在了一个能远眺别墅区的僻静山顶。他需要空间,需要冷静,也需要处理那两条紧急加密信息带来的危机。
但他更放心不下周芷宁。他知道自己昨晚投下的是怎样一颗重磅炸弹。她的平静接受和“需要时间”的反应,恰恰是最令人担忧的——那可能不是真正的消化,而是情绪过载后的暂时性麻木和隔离。
他让灰鹰暗中留意别墅的动静,每隔半小时汇报一次。上午十一点,灰鹰发来消息:“周小姐进了画室,一直未出。阿香送茶点上去,敲门无回应,只听里面有……类似重物倒地的声音,随后安静。未敢擅入。”
祁夜的心瞬间沉了下去。画室,重物倒地,安静……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指向他最害怕的状况。
“立刻回去。”他对司机下令,声音冷峻。
车子飞速驶回别墅。祁夜几乎是冲上楼的,在画室门口,他强迫自己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焦躁和恐慌,轻轻推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狠狠一揪。
画室一片狼藉,颜料四溅,画架倾倒,那幅她之前颇费心思的画作被彻底毁坏。而周芷宁,就蜷缩在角落的墙壁下,抱着膝盖,头深埋着,瘦削的肩膀剧烈地耸动,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哭声,只有那种压抑到极致的、令人心碎的呜咽和颤抖。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种绝望的、自我毁灭的气息中,像一只被世界遗弃、正在融化消失的雪人。
祁夜感到一阵尖锐的心痛,几乎要窒息。他最害怕的事情,似乎正在发生。他的坦白,非但没有带来解脱或理解,反而可能将她推回了那个更深的、自我否定的深渊。
他没有立刻冲过去,没有像以前那样强行将她拉起或抱住。他记起了自己的承诺——学习正确地去爱,给予空间和尊重。此刻贸然的靠近和干预,可能会让她更加抗拒,或者刺破她最后一点自我保护的壳。
他站在原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用目光描绘着她颤抖的轮廓,感受着她那几乎要实质化的痛苦。他的心脏跟着她的每一次抽噎而紧缩,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单膝跪了下来,就跪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这个姿势降低了高度,减少了压迫感。
“宁宁,”他开口,声音放得极低,极柔,像怕惊扰了易碎的梦境,“我在这里。”
周芷宁的呜咽声似乎停顿了一瞬,但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仿佛他的声音是某种刺激。
祁夜没有再说更多的话。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的安慰、劝说、甚至解释,都可能被她那自我攻击的思维扭曲成新的伤害。她不需要道理,不需要分析,她可能只需要……一个容器,一个能承接她所有崩溃情绪、却不会因此碎裂或指责她的安全存在。
他保持着跪姿,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向她挪近。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给她足够的时间感知和适应他的靠近。他没有伸手,只是用身体的存在,一点点侵入她自我封闭的领地。
直到距离足够近,近到他能清晰看到她发丝上沾着的点点颜料,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泪水和颜料的气味,能感受到她身体散发出的那种冰冷的绝望。
周芷宁似乎感觉到了他的靠近,身体猛地一僵,呜咽声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种警惕的、小动物般的屏息。她将头埋得更深,几乎要缩进墙壁里。
祁夜的心疼得无以复加。他停了下来,没有再靠近。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不再带有任何侵略性。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他从未对她做过的、极其轻柔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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