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头(扯着嗓子喊):立窑得建在高处,离料场三丈远!球磨机的地基要挖五尺深,用块石夯实,不然转起来能把房子震塌!
铁匠头目(扛着一把大锤跑过来):周师傅,破碎机的钢齿打好了,您看看合不合尺寸?
(周老头接过钢齿,用卡尺量了量,又在石头上划了划,满意地点头:“硬度够了!再打八个,日落前要用上。”)
民夫甲(擦着汗,对旁边的人说):听说这水泥厂烧出来的东西,能把石头黏得比铁还结实?那修水库的大坝岂不是更牢靠了?
民夫乙(望着远处水库的方向):不光大坝,以后盖房子、铺路都能用。昨天听太守说,等路修好了,要造一种不用马拉的车,靠电跑,比骆驼还快!
(正说着,阿依古丽带着几个西域商人赶着骆驼队来了,骆驼背上驮着沉甸甸的矿石样品和一袋袋黏土。)
阿依古丽(对周老头):周师傅,这是矿场最纯净的“硬石”,还有配比好的黏土,您先试试烧一窑?
周老头(搓着手笑):求之不得!来,把矿石倒进破碎机里,先打成粉!
(两个工匠启动了临时搭建的木制破碎机,摇着把手,齿轮转动间,青灰色的矿石被碾成细小的颗粒,顺着漏斗落进竹筐里。)
周老头(抓一把矿粉,又抓一把黏土,放在天平上称重):按三成黏土、七成矿石的比例混,再加点铁矿粉当助燃剂……对,就这么配!
(匠人们七手八脚地将混合好的原料加水搅拌,捏成一个个拳头大的圆球,摆在竹筛上晾晒。周老头则指挥着民夫们往立窑里填柴,窑火渐渐旺起来,映红了他满是皱纹的脸。)
(与此同时,水库工地的水电站厂房处,几个匠人正在安装水轮机的基座。赵宸站在一旁,看着图纸,时不时跟水工头目低声交谈。)
赵宸(指着图纸上的输电线路):从水电站到水泥厂,拉一条临时的电缆,用木杆架起来,先供球磨机和破碎机用电。等水泥厂投产了,再把线路加粗,给整个厂区供电。
水工头目(疑惑):王爷,这电真能带动那么重的机器?昨天试了试小电机,带动纺车还行,带动破碎机怕是费劲。
赵宸(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样机):这是小型电动机,功率够用。等水轮机安装好,带动发电机转起来,电就源源不断了。你们先把电缆沟挖好,深三尺,铺一层沙子防潮。
(凌云带着一队士兵过来,每人手里都扛着一根削好的木杆。)
凌云(对赵宸):电线杆备齐了,都是干透的硬木,能架两里地远。士兵们轮流挖沟,天黑前能挖到水泥厂。
赵宸(点头):好。注意电缆接头要包严实,不能进水,不然会“漏电”——这东西跟雷电似的,碰着就伤人。
(午后,苏婉带着王医官和药童来到水泥厂工地,在临时搭起的棚子前支起药炉。药童们忙着挂防疫告示,上面画着洗手的步骤和防中暑的法子。)
苏婉(对围过来看热闹的民夫说):大伙儿听着,这矿石粉吸进肺里不好,干活时记得戴口罩——那边有棉布做的口罩,每人领一个,每天用皂角水洗净了再用。
王医官(举起一个陶罐):这是清凉油,抹在太阳穴上能防中暑。谁要是觉得头晕恶心,赶紧来棚子里歇着,有解暑汤。
民夫丙(拿起一个口罩,翻来覆去地看):这玩意儿捂着脸,喘气不费劲吗?
苏婉(示范着戴上口罩):刚开始是有点闷,习惯就好了。你看那些烧窑的匠人,不戴口罩吸多了灰,将来会咳嗽不止的。
(正说着,周老头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手里捧着一块刚从窑里取出来的“熟料”,通红的石块上还冒着热气。)
周老头(兴奋地喊):成了!你们看这硬度!
(他把熟料扔进冷水里,“滋啦”一声,水汽蒸腾。等石头凉透了,他拿起锤子砸下去,熟料碎裂成白色的粉末。)
周老头(抓一把粉末,加水搅拌,抹在两块石头中间):等半个时辰,你们再看!
(半个时辰后,众人围过来看,只见两块石头被牢牢黏在一起,用力掰都掰不开。阿依古丽试着用脚踹,石头纹丝不动。)
阿依古丽(惊叹):真的黏住了!比西域的树胶还厉害!
赵宸(走过来,看着黏合的石头,对周老头说):按这个配方量产!先烧五十吨,送一半去水库工地,试试浇筑坝体的模板。
周老头(躬身):王爷,这烧窑得用煤,咱安西的煤不多,得从北边运……
阿依古丽(立刻说):我认识北地的煤商,他们有骆驼队,能按月送煤来,价格比关内便宜三成。
赵宸(满意):好。依古丽,你把矿石、黏土、煤的供应都管起来,就当水泥厂的总管。周师傅,你负责生产,每天报产量和质量。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水泥厂的工地上,立窑的烟囱里升起袅袅青烟,球磨机转动的轰鸣声和匠人们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赵宸、凌云、苏婉和阿依古丽站在高处,望着这片初具规模的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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