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奥体中心的舞台被设计成了秦淮河的模样。淡蓝色的纱幕从顶端垂落,映着岸边的画舫剪影,风一吹就像水波在荡漾。林溪站在升降台上,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头,手里的麦克风微微发烫——这是巡回演唱会的第三站,也是她第一次在南京的舞台上唱歌。
“别紧张,”顾衍的声音从耳返里传来,带着电流的微麻感,“你看台下的灯牌,有好多写着你的名字。”
林溪低头看去,果然,紫色的灯海中间,“林溪”两个字被无数光点拼出来,像浮在水面的莲花。她深吸一口气,想起昨天李阿姨带她去吃的鸭血粉丝汤,想起夫子庙里卖的莲花灯,突然觉得这里的空气都带着点温柔的甜。
开场曲《炽焰之光》响起时,全场瞬间沸腾。顾衍的声音率先划破夜空,像道惊雷劈开云层,紧接着,林子轩的高音、江野的低音、苏沐的和声、夏皓辰的rap、宋纪泽的吟唱依次加入,最后,林溪的声音像道清泉汇入,七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撞得人心脏发烫。
唱到副歌部分,顾衍走到她身边,两人的肩膀轻轻相抵。他转头看她时,眼底的笑意比舞台灯还要亮,像在说“你看,我们做到了”。林溪回以一个灿烂的笑,裙摆随着动作扬起,上面的水钻在灯光下闪得像星星。
南京的粉丝格外热情,几乎每首歌都能跟着合唱。当《星河入梦》的前奏响起时,台下突然举起一片星星灯,像把银河搬进了体育馆。林溪看着那些摇曳的光点,突然想起在巴黎塞纳河上看到的星空,原来无论在哪里,总有人为你点亮一片光。
互动环节设在中场休息后。林溪刚换好衣服——件淡绿色的旗袍,领口绣着朵白梅,是夏琳娜特意为南京场准备的——就被主持人拉到了舞台中央。
“林溪,南京的粉丝有没有给你什么特别的惊喜?”主持人举着话筒,眼里闪着促狭的光。
林溪刚要回答,舞台右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年轻男人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在保镖的簇拥下走上舞台,径直走到林溪面前,单膝跪地。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音乐都停了。
“林溪小姐,”男人的声音透过临时架起的麦克风传遍场馆,带着点刻意的深情,“我叫赵宇辰,是赵氏集团的继承人。我从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你就爱上了你,今天,我想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他打开手里的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枚鸽子蛋大的钻戒,在灯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林溪彻底愣住了,手里的麦克风差点掉在地上。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看向哥哥们的方向——林子轩已经撸起了袖子,要不是被江野按住,恐怕早就冲上来了;苏沐皱着眉,眼神里满是担忧;夏皓辰举着相机,镜头死死对着那个男人,像要把他的样子刻下来;宋纪泽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而顾衍,已经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她身前,像道无形的屏障。他没看那个男人,只是低头对林溪说:“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林溪点点头,刚才的慌乱瞬间消散了大半。
“这位先生,”顾衍终于看向赵宇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你可能搞错了,溪溪她还小,只有十九岁。”
“十九岁怎么了?”赵宇辰站起身,语气带着点傲慢,“我可以等她长大,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他又转向林溪,眼神灼热,“林溪,我知道你喜欢音乐,我可以给你投资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录音棚,让你随便唱什么歌都行。”
台下的粉丝已经炸开了锅,纷纷喊着“下去”“别骚扰我们溪溪”。
林溪深吸一口气,拿起麦克风,声音虽然有点抖,却很清晰:“赵先生,谢谢你的喜欢,但我现在只想好好唱歌,和我的哥哥们一起。而且,”她顿了顿,看向顾衍的方向,眼神坚定,“我喜欢的不是录音棚,是和大家一起站在舞台上的感觉。”
顾衍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一下,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对赵宇辰说:“请你离开舞台,不要打扰我们的演唱会。”他的语气依旧平淡,眼神却冷得像冰,带着顾氏继承人独有的压迫感。
赵宇辰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章文豪已经带着保安走了过来,语气强硬:“先生,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们报警了。”
赵宇辰狠狠瞪了顾衍一眼,又看了看林溪,最终还是悻悻地被保安“请”下了舞台。
风波过后,演唱会继续进行,但林溪能感觉到,哥哥们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保护。顾衍几乎全程都站在她身边,哪怕是合唱时,也刻意离得很近,像在提防着什么。
安可曲结束时,顾衍牵着她的手鞠躬,在她耳边轻声说:“抱歉,刚才没保护好你。”
“不关你的事,”林溪摇摇头,指尖反握住他的手,“是我自己没反应过来。”她看着台下依旧亮着的灯牌,突然笑了,“你看,大家都在为我们加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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