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顾氏集团内部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低气压,源头直指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顾延州变得比以往更加苛刻、难以捉摸,数个重大项目被他以近乎吹毛求疵的标准打回重审,连带着整个核心团队都笼罩在加班加点的阴影之下。
而沈清澜,无疑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道时刻追随她的、冰冷而审视的目光。每一次汇报,每一次偶遇,甚至只是在茶水间短暂的停留,都能让她脊背泛起寒意。顾延州在用一种无声的方式,提醒她那晚的“惩罚”,并持续施加着压力。
她不动声色,将所有情绪压在心底,用更加严谨到极致的工作来应对。她完美地处理着交接到手中的每一个任务,速度快,质量高,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但她的沉默,也日益明显。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她几乎不与任何人多说一句话,包括顾延州。
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用绝对的 professional 和冰冷的距离,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这天晚上,接近九点,大部分员工已经下班,办公区只剩下零星几盏灯。沈清澜处理完手头最后一份合同细则,保存,关机。她揉了揉酸胀的脖颈,准备离开。
刚站起身,内线电话刺耳地响了起来。她的动作一顿,一种强烈的预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拿起听筒,果然,是顾延州冰冷无波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疲惫,仿佛永不停歇的精密机器:“‘城东地块’的竞标方案,最终版我看过了,有几个数据需要立刻复核。你过来一趟。”
“城东地块”的方案,下午才刚刚由项目组集体确认提交,她并非核心负责人,只是参与了部分数据分析。此刻突然叫她单独复核,用意再明显不过。
沈清澜握着听筒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她沉默了两秒,声音平稳无波:“好的,顾总。”
挂断电话,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开机,调出“城东地块”的所有相关文件。她没有丝毫犹豫或抱怨,仿佛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一项加班任务。
几分钟后,她拿着打印出来的方案核心数据页,走向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顶层一片寂静,只有她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而孤独。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透出里面冷白色的灯光。
她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顾延州低沉的声音。
沈清澜推门而入。巨大的办公室内,只开了顾延州办公桌区域的那盏台灯,以及他身后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光影。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身后是璀璨却冰冷的都市夜景,仿佛坐在王座之上,俯瞰着他的王国。
他没有抬头,目光落在桌面摊开的文件上,指尖夹着一支钢笔,偶尔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顾总,您要复核的数据。”沈清澜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轻轻放在桌面上,与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属于上下级的距离。
顾延州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台灯的光线从他侧后方打来,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他的视线缓慢地、极具压迫感地扫过她略显苍白的脸,最终定格在她沉静无波的眼眸上。
“这里,”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在文件某一栏的财务预测数据上,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增长率模型的敏感性分析,支撑数据不够充分。重新测算,考虑极端市场波动下的承受阈值。”
沈清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确实是一个可以更完善的细节,但在竞标方案的最后阶段,通常不会如此吹毛求疵。她没有争辩,只是拿起文件,应道:“是,我立刻重新测算。”
她转身,想回到外面的助理办公区去完成。
“就在这里做。”顾延州的声音不容置疑地响起,他指了指办公桌侧前方的一张小型会议桌,“我需要随时看到进度。”
沈清澜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在这里?在他的视线之下?这已经超出了正常工作的范畴,更像是一种赤裸裸的监视和精神施压。
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她依言走到那张会议桌前,放下文件和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接上电源,开机。整个过程,她的背影挺直,动作流畅,没有一丝迟疑或怯懦。
办公室内陷入了死寂。只有沈清澜敲击键盘和点击鼠标的细微声响,以及顾延州偶尔翻动文件的沙沙声。
他并没有一直在看她,大部分时间,他似乎在处理自己的事情。但沈清澜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如同实质,时而掠过她的发顶,时而停留在她敲击键盘的手指上,时而又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间。
像一张无形的网,从四面八方笼罩下来,缓慢地收紧,试图捕捉她任何一丝可能流露出的情绪波动——疲惫、不耐、愤怒,或者……屈服。
沈清澜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数据测算中。她屏蔽掉所有外在的干扰,包括那道如影随形的目光。她的思维高速运转,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将复杂的财务模型拆解、重组、代入各种极端变量进行压力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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