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州离开后,偌大的顶层公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那冷冽的木质香气,与他留下的无形禁锢交织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沈清澜的肩头。
她没有动,只是站在客厅中央,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目光空茫地落在窗外那片璀璨却遥远的城市光河上。屈辱、愤怒、一丝隐秘的恐惧,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无力感,在她心中翻江倒海。
他赢了。用最温柔,也最残忍的方式。
将她从公开的审判场带入这私密的牢笼,用“保护”将她与外界隔绝,也切断了她许多自主行动的可能。她像一只被精心收藏起来的雀鸟,笼子华美无比,却失去了振翅的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夜色愈发浓重,城市的灯火也仿佛疲倦地黯淡了几分,沈清澜才缓缓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颈。她深吸一口气,将那翻涌的情绪强行压回心底深处冰冷的囚牢。
现在不是被情绪支配的时候。既然暂时无法挣脱,那就必须在这囚笼里,为自己争取最大限度的生存空间和……尊严。
她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将成为她暂时“牢房”的地方。
公寓是极致简约的风格,黑白灰的色调,昂贵的意大利家具,线条冷硬,与她之前在顾延州办公室和公馆感受到的氛围一脉相承,只是这里多了些看似温馨的细节——柔软的抱枕,厨房里齐全的厨具,甚至卫生间里摆放着未拆封的、与她常用品牌一致的洗护用品。
他准备得很“周到”。周到得让她心底发寒。
她走过客厅,推开一扇扇门。书房,设备顶级,与她顾氏办公室的权限相连;客卧,整洁得像酒店套房,缺乏人气;最后,是主卧。
巨大的双人床,深灰色的床品,床头柜上只放着一本原文金融着作和一支钢笔。这里充满了顾延州的气息,强势,冷冽,不容侵犯。
沈清澜毫不犹豫地关上了主卧的门,转身走进了客卧。她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床品,沉默而迅速地开始更换。动作麻利,带着一种划定界限的决绝。
当她整理好一切,重新回到客厅时,门铃响了。
透过可视门禁,她看到周铭站在外面,手里提着几个印有名贵超市Logo的纸袋。
她打开了门。
“沈小姐,”周铭微微躬身,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顾总吩咐送来的晚餐和一些生活用品。”
他的目光快速而专业地扫过客厅,注意到主卧门紧闭,而客卧的门敞开着,床上是新换的浅色床品。他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将东西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谢谢。”沈清澜的声音有些干涩。
周铭没有多留,放下东西便离开了。
沈清澜关上门,看着那堆满柜子的物品,没有立刻去动。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内线电话,迟疑了片刻,还是拨通了那个唯一的预设快捷键。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那边传来顾延州低沉的声音:“说。”
他似乎一直在等。
沈清澜握紧了听筒,指尖微微用力,声音却竭力保持平静:“顾总,关于我住在这里的期间,我有几个要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似乎有些意外,随即传来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哦?”
“第一,”沈清澜清晰地陈述,“我需要独立的私人空间。我住在客卧,未经我的允许,请您……也不要进入我的房间。”
她提出了第一个,也是最关键的界限。
电话那头是更长的沉默。沈清澜几乎能想象出顾延州此刻微微眯起眼睛,眸光深邃难测的样子。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等待着可能的狂风暴雨。
然而,预想中的斥责或冷笑并没有传来。
片刻后,顾延州的声音响起,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在衡量什么的意味:“可以。”
他同意了?如此轻易?
沈清澜怔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二,”她趁热打铁,继续道,“我希望保有基本的人身自由和通讯自由。当然,是在您设定的这个‘安全范围’内。我需要与苏念,以及必要的工作联系人保持联系。”
这一次,顾延州的回答更快,甚至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玩味?
“可以。你的通讯设备周铭会处理好。但所有通话和网络活动,会被记录和监控。”他毫不掩饰他的掌控,“这是底线。”
沈清澜在心中冷笑,果然。但她没有反驳,这已是她能争取到的最大空间。
“第三,”她深吸一口气,说出最后,也是最能体现她态度的一点,“我们是上下级,或者说,是暂时的保护者与被保护者关系。我希望在非工作时间,能保有基本的……个人边界和尊重。”
她说得委婉,但意思明确——划清情感和身体的界限。
这一次,电话那头的沉默持续了更久。
久到沈清澜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久到她以为他会直接挂断电话,或者冷笑着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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