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现场
> **【场景一:1799年正月初三夜·乾清宫东暖阁·乾隆灵前 - 衔接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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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幡翻卷,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将新君嘉庆帝颙琰跪在灵前的影子,长长地拖曳在金砖地上,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鼻端是浓郁的檀香混合着若有似无的、属于死亡的冰冷气息。他目光空洞地望着梓宫中父亲安详的遗容,那枚紧握在乾隆手中的**田黄石三联玺**,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却刺目的光泽,无声地诉说着六十年的赫赫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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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席军机大臣王杰哽咽着诵读遗诏的声音,仿佛还在空旷的殿宇里回荡:“…勿效朕之奢靡…” 这五个字,像五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嘉庆的心窝。抄家和珅的金山银海、广州黄埔港飘来的甜腻鸦片气息、白莲教烽火连天的军报…这些刚刚压在他肩头的、滚烫而沉重的现实,与眼前父皇“十全武功”的辉煌遗泽,构成一幅无比荒诞又令人窒息的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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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嘉庆的视线有些模糊。恍惚间,他仿佛不是跪在1799年冰冷刺骨的灵堂,而是被拉回了三十九年前,那个同样深秋、同样弥漫着不安气息的**圆明园“天地一家春”**。那时,他还不是皇帝,甚至不是备受瞩目的皇子,只是一个挣扎着降临人世、险些被预言扼杀在襁褓中的婴儿——**永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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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二:1760年深秋·圆明园“天地一家春” - 主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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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灿灿的银杏叶,像无数碎金,铺满了“天地一家春”殿外的月台和甬道。殿内,炭火烧得极旺,驱散着深秋的寒意,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里的紧张焦灼。宫女们端着热水盆进进出出,脚步又急又轻,大气不敢喘。产床上,年轻的令贵妃魏佳氏(后来的孝仪纯皇后)已是汗透重衣,脸色苍白如纸,一声声压抑不住的痛呼从紧咬的唇间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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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用力!再用力啊!” 经验最丰富的接生嬷嬷刘氏急得满头大汗,声音都变了调,“小主子的脚…脚先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脚先出来”**——这在当时被称为“踏莲生”,被视为极其凶险的难产,对母子都是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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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到了正在“澹泊宁静”殿欣赏新猎鹿角的乾隆皇帝耳中。彼时三十九岁的乾隆,正值壮年,意气风发。他刚在木兰围场展现了精湛的骑射,猎获颇丰,心情正佳。听到太监连滚带爬的禀报,他英挺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脚先出来?魏氏一向康健,怎会如此?” 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掠过心头。他子嗣虽多,但嫡子永琏、永琮接连夭折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任何生育上的波折都让他格外敏感。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玉,那上面还带着猎物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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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钩子闪现:预言与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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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殿外陡然狂风大作!呼啸的风卷起漫天金叶,狠狠拍打在朱漆雕花的窗棂上,发出噼啪乱响,仿佛无数鬼手在抓挠。殿内的烛火猛地一阵乱晃,光影幢幢,平添几分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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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皇上!钦天监监正张大人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 首领太监吴书来几乎是扑进来的,声音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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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攥紧了他:“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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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天监监正张嗣瀛几乎是踉跄着冲进来的,官帽歪斜,脸色比殿外的银杏叶还要黄。他甚至来不及行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皇上!臣…臣夜观天象,惊见…惊见**太白金星犯紫微帝星**!光芒刺目,凶险异常!适才又见…又见**天狗食月**之兆初现!此…此皆主…主…” 他惊恐地抬头看了一眼乾隆,后面的话噎在喉咙里,不敢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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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什么?说!” 乾隆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帝王的威压。他手中的鹿角“啪嗒”一声掉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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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嗣瀛把心一横,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皇上!此兆大凶!主…主**克父伤兄**,国本动摇啊!尤其…尤其应验在今夜降生之皇子身上!若…若此子降生,恐…恐…” 后面的话,他死也不敢说了,只是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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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父伤兄?!”**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乾隆耳边炸响!他脸色铁青,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死死盯住“天地一家春”的方向。殿内死一般寂静,只有狂风在殿外嘶吼。一个残酷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上乾隆心头:难道这个尚未谋面的孩子,竟是个灾星?为了江山稳固,为了其他皇子…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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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折:生命的力量与帝王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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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与杀机弥漫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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