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的规格和严格程度,比乡试又高了一层。主考官都是朝廷德高望重的大臣。考场氛围更加庄严肃穆。张廷玉依旧凭借着扎实的功底和稳定的心态,顺利通过了这场“精英筛选”,金榜题名,成为了“贡士”。
最后一道关卡,便是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这是科举的最后一环,只排名次,不再淘汰。所有新科贡士们,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步入紫禁城,在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当着九五之尊康熙皇帝的面,完成最后的策论考试。
那是张廷玉第一次见到康熙皇帝。虽然距离很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着龙袍的威严身影,但那种天子近在咫尺的压迫感和荣耀感,还是让他心潮澎湃,难以自已。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境,将全部精力投入到面前的考题中。他下笔千言,旁征博引,将自己对经世济民的思考,淋漓尽致地展现在答卷上。
殿试阅卷结束后,由皇帝亲自确定最终名次。传胪大典上,唱名官洪亮的声音响彻广场:
“第一甲第一名……”
“第一甲第二名……”
“第一甲第三名……”
当唱到“第二甲第……名,张廷玉”时,他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成了“进士出身”!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一甲”(状元、榜眼、探花),但能在强手如林的全国性考试中,取得“二甲”前列的成绩,已是无比荣耀。这意味着,他正式踏入了仕途的快车道,前途无量!
琼林宴上,新科进士们意气风发,畅饮高歌。张廷玉看着周围同样年轻而充满抱负的面孔,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将翻开全新的篇章。按照惯例,成绩优异的进士会被选为“庶吉士”,进入翰林院学习,这是成为未来高级官员,甚至入阁拜相的必经之路。
张廷玉,毫无疑问地获得了这一资格。
(钩子:金榜题名,琼林盛宴,少年得志,春风得意。然而,当张廷玉脱下进士袍,换上庶吉士的官服,踏入那座象征着清贵与储才之地的翰林院时,他才发现,这里并非风平浪静的象牙塔,而是另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在这里,他将如何开始自己的宦海生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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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评价)
“科举之路”是张廷玉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个阶段,它完美地展现了明清时期精英选拔制度的运作及其对士子人生的塑造。
首先,张廷玉的科举历程堪称“标准范本”。他从童子试到乡试、会试、殿试,一路畅通无阻,且成绩优异。这绝非偶然,是其深厚家学、个人天赋与刻苦努力共同作用的结果。他的成功,印证了在科举制度相对公平的时期,知识改变命运的有效性。尤为难得的是,他在巨大的成功面前所表现出的冷静与谦逊(中举后谦逊报喜),体现了其超越年龄的成熟和良好的家教,这种品质有助于他在未来的官场中避免成为众矢之的。
其次,科举不仅是一场知识考试,更是一场心态和意志的磨练。乡试、会试的号舍经历,是对考生生理和心理极限的挑战。张廷玉能够在这种环境下保持“静气”,沉着应考,充分证明了他具备应对复杂压力环境的能力,这对于他未来处理繁重乃至危险的政务,是一种提前的预演和锻炼。
从制度层面看,张廷玉的“二甲进士”出身和“庶吉士”资格,为其铺就了一条“清华之选”的道路。翰林院是帝国的“人才储备库”和“高级干部培训班”,进入翰林院意味着他已经被纳入帝国未来核心领导层的培养序列。这一定位,使他避免了从地方低级官员一步步攀爬的漫长与艰辛,直接进入了权力中心的边缘,获得了极高的起点。
然而,本章也暗示了科举制度以及翰林院生涯可能带来的局限。科举考试内容侧重于儒家经典和文学辞章,虽能选拔出博学之士,但与实践政务仍有距离。张廷玉在号舍中展现的更多是“定力”,而非真正的“办事能力”。此外,翰林院作为清贵之地,容易培养出一种文人式的清高与理想主义。张廷玉即将面临的挑战,是如何将满腹经纶转化为实际的行政才干,并适应官场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政治生态。他的科举成功,为他打开了通天之门,但门后的世界,需要他重新学习和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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