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眼中战意燃烧！此任虽无刀光剑影，却关乎未来国战大局！他轰然应诺：“末将领命！定将六州之地，摸得如同自家后院！将可用之人，牢牢握在手中！”
“张宇初。”蔡攸看向气息沉凝的少天师。
“贫道在。”
“武都头伤势未愈，燕京苦寒，不利休养。你精通医道，留在他身边照料。”蔡攸语气带着关切，随即话锋一转，“另有一事，非道长不可为。”
他目光深邃：“辽国崇佛信道，龙虎山天师道乃天下道门魁首，地位尊崇。道长可借‘访道论法’、‘交流道藏’之名，广交辽国道观主持、萨满祭司、乃至…笃信道法的权贵！如南院大王耶律淳之母萧氏（历史上耶律淳母笃信佛教道教）、某些宗室宿老等。与他们谈玄论道，讲经说法，弘扬我道家‘清静无为’、‘顺天应人’之理。潜移默化…影响其心志！更要…探听辽国上层隐秘！尤其是那些…对金国心存幻想、或对我宋国怀有敌意之辈的动向！道长仙风道骨，超然物外，由你去做此事…最为妥当！”
张宇初稽首：“无量寿福。弘扬道法，探幽访玄，本是贫道分内之事。贫道…领命。”
“武松。”蔡攸看向脸色苍白却眼神凶悍如旧的行者。
“公子！俺在！”武松挣扎着想站直。
“你安心养伤。”蔡攸摆手，“伤好之前，莫要妄动。待伤势稳固…本官另有重任予你。燕云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也多…桀骜不驯的绿林豪强。你‘打虎武松’之名，在江湖中颇有分量。待你痊愈，本官要你…以江湖人的身份，去结交、收服那些盘踞在太行、燕山深处的绿林魁首、山寨头领！告诉他们…辽国将亡！金虏更凶！唯有投效大宋，方能保一方平安！为子孙谋个前程！所需钱粮、兵刃…本官自会暗中供给！将他们…练成一支隐于山野、却听命于我的…奇兵！”
武松虬髯戟张，眼中凶光爆射：“公子放心！待俺伤好！定将那些山大王，收拾得服服帖帖！让他们…唯公子马首是瞻！”
“最后…”蔡攸眼中寒光一闪，看向铁鹞，“传令‘太平会’北地分舵！启动‘锄奸’计划！名单…由影卫‘玄龟’提供！目标…是那些死心塌地投靠金国、出卖宋辽情报、残害汉民同胞的汉奸败类！如霸州冯吉余党、为金国充当眼线的边镇胥吏、以及…辽国境内那些甘为金虏走狗、欺压同胞的豪强恶霸！让太平会以‘替天行道’、‘清理门户’之名行事！手段…要干净利落！要像江湖仇杀！要…让辽国官府查无可查！让金国…痛失爪牙！”
“是！”铁鹞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蔡攸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诸君，辽国将倾，北地风云激荡。我辈所为，非为一己之功，实为华夏衣冠存续！当此之时，需如履薄冰，谋定后动。拉拢朋友，需以诚相待，许以厚利，更要示之以大势！对付敌人，需如毒蛇潜行，一击毙命，不留后患！埋下的每一颗种子，织就的每一根网线，都将是我大宋…未来北定中原、拒金虏于国门之外的…基石！”
他挥了挥手：“去吧。小心行事。”
众人肃然领命，无声退下。
暖阁重归寂静。蔡攸独立窗前，推开木窗。凛冽的北风裹挟着松涛声涌入，吹动他额前碎发。他望向南方沉沉的天际，目光仿佛穿透时空，落在汴梁城那场愈演愈烈的夺嫡风暴中心。
“争吧…斗吧…流干最后一滴血吧…”他低声自语，声音冰冷如铁，“你们在汴梁流出的血…终将…浇灌我埋在北地的种子…待其破土而出…便是…乾坤倒转之时！”
掌心白玉扳指在清冷月光下流转着幽光，如同深渊潜龙蛰伏的眼眸，静待风云际会，搅动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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