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军爷辛苦!”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将两锭沉甸甸的银子和一小袋珍珠塞进带队十夫长的皮囊里,“小的是南边来的行脚商,姓张,排行老三,人都叫我张百万…初次来贵宝地,贩些皮货药材,混口饭吃。一点小意思,给军爷和兄弟们打酒喝,不成敬意,还望行个方便…”
那十夫长掂了掂银子的分量,又瞥见袋中珍珠的成色,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咧嘴一笑,露出被烈酒染黄的牙齿:“南边的商人?倒是懂规矩!检查一下,没什么违禁的就进去吧!”手下士兵的检查顿时变得敷衍了事,很快放行。
踏入会宁府,一股与中原城市截然不同的粗犷、混乱而又生机勃勃的气息扑面而来。低矮的土坯房、兽皮帐篷与少数新建的砖木建筑混杂在一起。街道上,披发左衽、腰佩弯刀的女真武士昂首阔步,穿着契丹、汉、渤海等各族服饰的人往来穿梭,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皮革、奶制品和某种野性的味道。这里的一切,都显示着一个正在急速扩张的新兴政权的混乱与活力。
祝彪不敢怠慢,立刻动用大量资金,在城内相对繁华的区域买下了一处宽敞的院落,挂上“张记货栈”的招牌。随后,便是大肆铺张,购买华宅(实则作为秘密据点),举办极其奢华的宴会,将带来的美酒、丝绸、瓷器、珠宝如同流水般挥霍出去,宴请城中各路“头面人物”。
金钱开道,无往不利。很快,“豪商张百万”的名声就在上京的权贵圈子里传开了。许多贪图享乐、喜爱南边奢侈品的金国贵族、将领纷纷被吸引而来。
祝彪 targeted 结交:
几位贪财好色、地位尊崇但实权不大的宗室子弟,通过赌博、馈赠美女珍玩,与他们称兄道弟。
一两名掌管部分兵权、后勤的猛安谋克(女真军事贵族),投其所好,赠送宝刀、骏马,甚至承诺利润丰厚的“合伙生意”。
负责城防或物资调配的中低层官员,以重金收买。
甚至通过特殊渠道,结交了宫中一两名有些地位的宦官,从其口中探听宫廷秘闻。
推杯换盏间,称兄道弟时,祝彪和他手下精通套话的“掌柜”们,总能从对方酒后的吹嘘、抱怨或不经意的闲聊中,捕捉到零碎却宝贵的信息:某位贝勒与另一位不和、某处军营换防、对南朝的态度、最近征调粮草的方向……所有这些,都被悄然记录、整理。
与此同时,他派出手下精干人员,以拓展生意为名,携带重金,分赴黄龙府(隆州)、东京辽阳府等军事重镇,依样画葫芦,建立次级情报站,编织更广阔的网络。
“暗卫”的渗透无孔不入:
金钱诱惑下,枢密院的小吏、留守司的门房、甚至驿站的驿卒,被逐一发展为眼线。
城中的客栈、酒肆、妓院,这些消息集散地,被安插了坐探。
擅长测绘的人员,以行商、游历为掩护,悄然绘制着上京的详细城防图、周边关卡兵力分布、主要道路与水系图。
所有情报被用密写药水、特定编码等方式加密,由绝对忠诚、身手矫健的信使,通过数条秘密路线(或利用柴进“三江商社”北上的商队作掩护),源源不断传回长安吴用处。
然而,危机始终如影随形。金国并非毫无防备。其“狼主”完颜阿骨打雄才大略,其弟完颜吴乞买、其侄完颜宗翰、完颜宗望等皆是一时枭雄,统御着这个充满狼性的政权。其“谋克”制度对社会基层控制力极强。祝彪等人大规模的行贿、挥霍以及陌生面孔的频繁活动,尽管谨慎,仍难免引起注意。
一日,祝彪发现货栈附近出现了几个陌生的面孔,眼神锐利,不像寻常市井之徒。又有一次,一位收受重金的官员暗中提醒他,最近有上官询问过“南边来的张姓商人”的背景。
“谛听院…”祝彪在密室中听到这个从官员口中漏出的名字时,心头一凛。这很可能是金国新成立的情报机构。他知道,自己一行人已然进入了对方的视野。行动必须更加小心隐秘,如履薄冰。
北国的寒风呼啸,吹拂着上京的土墙。在这片陌生而危险的土地上,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已经悄然打响。祝彪和他的“暗卫”们,如同潜入狼群的孤狐,依靠着智慧、金钱和勇气,小心翼翼地在阴影中布下一颗又一颗棋子,编织着一张试图笼罩金国心脏的无形之网。而网的另一端,牢牢握在长安那位志在天下的蔡攸手中。每一步,都关乎生死,关乎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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