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蕴之适时柔声道:“是啊,几位娘娘。乱世飘零,能得一处安稳富贵,庇护故国子民,已是难得。望娘娘们三思,为了自身,也为了…那许许多多眼巴巴望着你们的辽人。”
这番话,句句如锤,敲在五位贵女心上。她们面面相觑,眼中交织着亡国之痛、寄人篱下的悲哀、对未来的恐惧,但更多的,是被说中的现实困境和那份身为上位者残存的责任感。沉默良久,萧德妃长叹一声,泪珠滚落:“罢了…罢了…为了大辽…最后的子民…我…应了。”有了她带头,萧夺里懒皇后也黯然点头,其余三妃亦默默垂首应允。这是一个痛苦却别无选择的、理智的政治抉择。
消息传回,蔡攸立刻下令,以最高规格筹备婚礼。不数日,长安城张灯结彩,万人空巷。五顶极其华丽的花轿,在盛大的仪仗护卫下,从别院抬出,绕城一周,最终从正门抬入秦国公府。鼓乐喧天,鞭炮齐鸣,全城百姓争相围观,皆言秦国公仁德,收纳亡国妃嫔,乃天大义举。
蔡攸更下令,犒赏三军,尤其在新整编的辽军营地,分发大量酒肉赏赐,宣布大庆三日。耶律大石、萧干、耶律余睹、萧远山等辽国将领被奉为上宾,参与宴席。他们目睹此景,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不安与漂泊感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感激与归附的决心。
耶律大石举杯对萧干等人慨然道:“秦国公以国士待我等,更以诚心纳我宗室,保全尊荣,安我军民!此恩重于泰山!我等还有何理由不竭诚效忠,以报深恩?”众将轰然应诺,心中那份效忠之念,从此坚如磐石。
数万辽军归来,长安势力大增。蔡攸通过这场精心策划的政治联姻,不仅收获了美眷,更真正赢得了辽国的旧魂,为其霸业奠定了又一块坚实的基石。府邸深处,红烛高照,五位身份特殊的新娘,带着复杂的心绪,开始了她们在长安的新生活。而长安的天空,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稳固和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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