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张宇初,悄然拾起那柄匕首,无声地退开,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刚刚经历生死考验、终于坦诚相对的有情人。
经此一事,蔡攸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枷锁,心境豁然开朗。他既已认清并接纳了对果里的感情,便不再犹豫。他深知,自己心中所系,并非只有果里一人。那位与她一同来到长安,沉静如水、聪慧内敛的姐姐——耶律普速完长公主,同样早已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他不能再因任何顾虑而伤害或错过任何人。
他轻轻为果里拭去泪水,柔声道:“果里,带我去见你姐姐,可好?”
耶律果里虽不明所以,但此刻对蔡攸已是全心信赖,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耶律普速完所居的清雅小院。普速完正在窗前看书,见妹妹眼圈通红、被蔡攸携手而来,蔡攸眼中更是蕴含着前所未见的情愫与决心,不禁讶然起身。
蔡攸松开果里的手,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直视着耶律普速完那双沉静如秋水的眼眸。他没有任何迂回,直接从怀中取出一封保存已久的信笺,纸张边缘已有些微卷。
“普速完,”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情,“有些话,在我心中藏了许久。曾因诸多无谓思量,迟迟不敢坦言,险些铸成大错,伤害了果里,更…辜负了你。”他展开信纸,深吸一口气,深情地诵读起来,那诗句正是用户所提供的、充满轮回与深情的告白:
“孟婆她用眼泪熬成汤,喝下以后把你遗忘。
从此彻底忘记你模样,不再为你寸断肝肠…
…今生和你相爱了一场,成了我心里抹不去的伤。
我在你的爱里跌跌撞撞,最后让我千孔百疮。
伤心的泪落在三生石上,彼岸花开在奈何桥旁…”
他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将诗中那份不愿遗忘、不愿错过、痛彻心扉又渴望永恒的深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耶律普速完彻底怔住了。她早已对这位英伟沉稳、恩深义重的秦国公暗生情愫,只是她性格沉静含蓄,从不轻易表露,更因身份特殊,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她万万没想到,蔡攸竟早已对她用情如此之深,甚至写下了这般刻骨铭心的诗句!更没想到,他会以如此直接而浪漫的方式,当着妹妹的面,向她彻底剖白心迹!
所有的矜持、所有的顾虑,在这汹涌而真诚的爱意面前,瞬间土崩瓦解。晶莹的泪珠从她清澈的眼中滚落,那不是悲伤的泪,而是幸福与感动决堤的洪流。
“国公…”她哽咽着,再也无法维持平静。
蔡攸上前, 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普速完,我不求来世,只争今生。我不愿再错过,不愿再伤害。你可愿…与我携手,共度此生?”
耶律普速完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用力地点着头,忘情地扑入蔡攸宽厚温暖的怀抱中。耶律果里在一旁破涕为笑,也为姐姐感到高兴。
蔡攸左拥右抱,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圆满与释然。他不仅收获了两位辽国公主的芳心,更彻底赢得了辽国宗室最后的人心,完成了政治与情感上的双重整合。家庭后院的彻底安定,为他接下来全力应对来自汴京朝廷与北方金国的巨大挑战,奠定了最稳固的后方基础。而一段充满传奇色彩的爱情故事,也自此在长安城中悄然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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