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强压怒火正色道,“刘备长途奔袭深入冀州,粮草却源源不绝,此事必有蹊跷!”
他的手指重重戳在信都位置。此地距平原千里之遥,刘备的粮草要么来自巨鹿,要么走水路经界桥转运。
可巨鹿紧邻邺城,他断不敢将命脉置于险地!”
许攸斩钉截铁地断言:“刘备粮仓必在界桥!”
“哦……”
袁绍不咸不淡的回应让许攸愈发焦躁,只得继续进言:“明公!刘备连夺三城士气正盛,此时硬拼实非良策。
若派奇兵突袭界桥,定能乱其军心!”
袁绍盯着地图踌躇不语。
郭图见状立即上前解围——他虽不知刘备粮草虚实,但很清楚主公需要台阶:“主公,三军将士摩拳擦掌只为决战,临时变更战略恐伤士气啊。”
“此言有理。”
袁绍点头赞同。
许攸差点气笑——这算哪门子道理?荒唐!简直荒唐透顶!
“荒谬!”
许攸怒发冲冠,“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岂能墨守成规?既知敌粮所在却按兵不动,与自断臂膀何异!”
“大胆!”
郭图抢在袁绍前头厉声呵斥,“你是在指责主公不识战机吗?”
“我……你娘……”
“放肆!”
这次袁绍亲自拍案,“同殿为臣,竟对郭公则恶语相向!”
“主公!”
“出去!”
许攸僵立原地,胸膛剧烈起伏,面色铁青。
他猛然转身冲出大帐,却在门口陡然停步。
怒火灼烧间,一句与昔日田丰如出一辙的话语,鬼使神差地从他牙缝里迸了出来。大胆!”
许攸的怒骂声响彻营帐,
袁绍勃然大怒:
“把这狂徒拖下去,重责三十军棍!”
“主公!”
郭图循声望去,
只见沮授踉跄入帐,
满身酒气还未散去,
跪地叩首道:
“子远一片忠心,望主公开恩。”
若要责罚,臣愿代受。
“荒唐!”
袁绍拍案而起,
“军令如山,岂能儿戏?”
沮授面不改色,
重重磕下,
青砖上绽开血花。主公明鉴!”
又是一记闷响,
额前鲜血直流。放肆!”
郭图厉声喝道:
“你这是在要挟主公不成?”
“微臣不敢。”
话音未落,
第三记叩首已然落下,
殷红浸透青砖缝隙。够了!”
袁绍颓然跌坐,
摆手叹道:
“罢了......都退下吧。”
“下不为例!”
“多谢主公!”
话音未落,沮授已大步离帐,伸手扶起颤颤巍巍的许攸。沮公!”
许攸急忙反手托住沮授的肩膀。
袁绍虽说要罚他三十军棍,可棍子还没落下,沮授便冲进了中军帐。
说到底,许攸的伤哪里比得上沮授?
“你这样的聪明人,何苦如此?”
许攸心疼道。
这并非虚言。
袁绍终究念及沮授劳苦功高,心软了。
若未心软呢?
死谏!死谏!
谏言成败尚且不论,但以死相逼者,岂能全身而退?既已闹得这般阵仗,便再无回头路——要么主公纳谏,要么血溅当场,方显谏臣之志。你是我请来的,我绝不能让你出事。”
“沮公……”
“子远。”
沮授忽然停步。
许攸回首,见这位七尺男儿竟满面泪痕,额角鲜血与泪水交融,亦不擦拭。你已替我尽力,余下的事……与你无关。”
“这……”
沮授淡然一笑,“我知你心中所想,无须自责,按你的心意行事便好。”
许攸凝视着他,心潮翻涌。
共事多年,此刻方觉与他如此共鸣。沮公,那你呢?”
“我?”
沮授闭目,泪仍不止,“自有天命……”
……
深夜,刘备刚熄灯躺下,帐外忽传来窸窣响动。
他起身时,熟悉的声音已至帘外:
“玄德公?可睡了?”
未及应答,李佑的脑袋已探入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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