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川顿了顿，嘴角的弧度，越发讥讽。
“我，一清二楚。”
轰！
这番话，如同九天之上的惊雷，在掩日和所有罗网杀手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原来……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猎物。
他们自以为是的潜伏，侦查，布局……
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场可笑的表演。
他们就像是一群被猫戏耍的老鼠，自以为聪明，却不知早已落入了对方的掌心。
这种从猎人到猎物的巨大落差，让他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不……不可能……”
掩日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与困惑。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为什么……为什么要放走墨家的人？”
“卫庄，张良，高渐离……”
“你明明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的！”
这是他最大的疑问。
如果秦禹川的目标是他们罗网，那他之前和墨家高手的惊天一战，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演戏？
演一场消耗巨大，身受重伤的戏码，来引诱他们出手？
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一网打尽？”
“不，不，不。”
“你的格局，太小了。”
“只抓一个墨家，有什么意思？”
“就像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过不了多久，又会长出一茬，春风吹又生，烦得很。”
“我要的，不是剪除这些反秦的枝叶。”
“我要的，是把他们连根拔起！”
“所以，我需要一个诱饵。”
“一个足够分量的诱饵，去把所有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都引出来。”
“比如，农家，道家，还有……剩下的百家。”
他转过头，重新看向掩日，笑容灿烂。
“你想想看。”
“墨家的巨子，还有一众高手，在我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狼狈逃窜。”
“他们会甘心吗？”
“当然不会。”
“他们会去找帮手，会去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来向我复仇。”
“而我，只需要坐在这里，等着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然后……”
“一劳永逸。”
静。
死一般的静。
掩日面具下的双眼，瞪得滚圆。
一股寒气，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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