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居仁哪给他机会,脚尖一点车厢,如狸猫般扑过去,左手扣住青年的脉门,右手药杵抵在他心口:“说,黄枫谷为什么非要张铁?”
青年梗着脖子不吭声,额头上却渗出汗珠。墨居仁突然加重力道,药杵铁芯刺进半寸,青年顿时疼得脸都扭曲了:“我说!是……是柳长老说,张铁的三灵根能养‘离魂蛊’,能解他的血箭咒反噬!”
墨居仁的眼神冷下来。果然,余子童当年给柳乘风下咒时,就留了后手。他突然想起柳乘风临死前的话,原来“蚀心草”不是自己加的,是余子童早就掺在《长春功》残卷里的。
“墨大夫!”阿吉突然大喊,“张铁他……他睁眼了!”
墨居仁回头,看见张铁正坐起来,眼神直勾勾的,嘴角挂着丝诡异的笑。少年抬手抓住阿吉的手腕,指甲竟长了半寸,泛着青黑——血箭咒的毒顺着假死散的反噬,钻进他灵根了。
“不好!”墨居仁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回车厢,青年突然狞笑一声,竟自爆了丹田!
剧烈的爆炸声中,墨居仁被气浪掀飞,药杵脱手掉进树林。他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地时还是呛了口血——血箭咒被爆炸声惊动,在他体内翻涌起来。
“师父!”阿吉抱着张铁从着火的马车里滚出来,少年还在咯咯笑,指甲已经插进阿吉的胳膊。
墨居仁咬着牙冲过去,一掌拍在张铁后心。少年闷哼一声,晕了过去,但指甲上的青黑更浓了。“走!”他拽起阿吉就往神手谷的方向跑,身后传来更多马蹄声——黄枫谷的大队人马到了。
树林里的雾气越来越浓,脚下的路渐渐变成碎石。墨居仁的血箭咒发作得越来越厉害,视线开始模糊,好几次差点撞在树上。阿吉想扶他,却被他甩开:“看好张铁,他比我重要。”
不知跑了多久,雾气里突然飘来股香味,像檀香混着药草。墨居仁精神一振——是醒魂花的味道!他拨开最后一片灌木,眼前豁然开朗:山谷里开满了白色的花,花瓣上沾着露珠,在雾中像星星。
“第三株……第三株……”阿吉数着花,突然指向谷中央,“师父,在那儿!”
第三株醒魂花比周围的都高,花茎粗得像手腕,花瓣上的纹路竟和掌天瓶一模一样。墨居仁按捺住激动,想起铜盆上的字,对着花深深叩了三个头。额头刚碰到地面,就听见“咔哒”一声,花根处的地面裂开道缝,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
“阿吉,把张铁背过来。”墨居仁捂着胸口喘气,血箭咒让他连说话都费劲。
洞口里飘出股寒气,带着股淡淡的腥味。墨居仁点燃火折子,看见洞里有个石台,台上放着个东西,被黑布盖着,形状像个瓶子。他刚要走过去,阿吉突然惊呼:“师父,张铁他……”
少年不知何时醒了,正蹲在洞口啃醒魂花的叶子,嘴角全是绿色的汁液。更诡异的是,他的眼睛变成了全黑,没有眼白,像两口深潭。
“张铁!”墨居仁喝了一声,少年转过头,咯咯笑着朝他扑来,指甲上的青黑几乎要滴下来。
墨居仁侧身躲开,心里却凉了半截——血箭咒已经彻底控制他了。他突然想起余子童的话:“三灵根是容器,可装灵,亦可装邪。”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算计。
“师父,石台!”阿吉突然指着洞里,“黑布动了!”
墨居仁回头,看见黑布被风吹开,露出个熟悉的身影——竟是余子童!老人盘腿坐在石台上,闭着眼睛,胸口起伏微弱,像是在沉睡。他身前放着的,正是掌天瓶!
“余子童……你没死?”墨居仁失声喊道。
老人缓缓睁开眼,嘴角露出抹笑:“小墨,你总算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墨居仁心上,“柳乘风、张铁、掌天瓶……这盘棋,我下了三十年。”
墨居仁的血箭咒突然疯狂发作,疼得他跪在地上。他这才明白,所谓的“解咒”根本是骗局,余子童从头到尾就是要让他带着血箭咒来到这里。
“为什么……”墨居仁咬着牙问,血从嘴角淌下来。
“因为只有你的血,能打开掌天瓶的最后一重禁制。”余子童指了指瓶身,“当年我抢这瓶子时,被上一任持有者下了咒,只有身负血箭咒的人血才能解开。”他看着扑过来的张铁,叹了口气,“这孩子的三灵根,本是用来承我的元神,可惜……”
张铁突然停在余子童面前,不再傻笑,眼睛里的黑渐渐退去,露出迷茫:“墨大夫……我头好疼……”
墨居仁心里一动,突然明白过来。他猛地抓起地上的醒魂花,塞进张铁嘴里:“嚼!使劲嚼!”
少年下意识地照做,绿色的汁液顺着嘴角往下流。神奇的是,他指甲上的青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余子童的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算漏了一样。”墨居仁忍着剧痛站起来,指缝里的血滴在掌天瓶上,瓶身立刻亮起绿光,“你算漏了,张铁不是炉鼎,是醒魂花的‘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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