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居仁,你终究还是被这小子识破了。”残魂发出刺耳的尖笑,“你以为瞒着我偷偷转移咒力,我会不知道?这些年你夺的炉鼎,哪个不是我故意留给你的?”
墨居仁又惊又怒,骨针转而刺向残魂:“你敢算计我!”
“算计?”余子童的残魂突然膨胀成丈高,“我当年救你时,就把血箭咒种在你心口了!你每夺舍一次,咒力就强一分,等你把七玄门的弟子都炼成傀儡,就是我借你身体重生之时!”
血色咒力突然从墨居仁心口喷涌而出,将整个供奉堂染成诡异的红色。张铁像断线的风筝般被甩到墙角,韩立趁机将升仙令按在墨居仁的旧伤上,金芒如潮水般涌入,竟将那道血色细线一点点逼了出来。
“啊——”墨居仁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我不甘心!我练了三十年长春功,凭什么输给个毛头小子!”
韩立的手臂被咒力烫得冒泡,却死死按住升仙令不放。他突然想起墨居仁教他的第一课:“修仙界不讲道理,只讲输赢。” 原来从一开始,对方就把他当成了最后的炉鼎,却没算到自己会把长春功练得比他还精。
当血色细线彻底被升仙令净化的瞬间,余子童的残魂发出声不甘的嘶吼,化作点点血光消散。墨居仁瘫倒在地,看着自己枯树皮般的手,突然笑了:“原来……我才是最大的傀儡。”
韩立走到墙角扶起张铁,少年还在昏迷,后心的伤口已开始愈合。升仙令在他掌心微微发烫,背面的聚灵阵图突然亮起,竟与青竹蜂云剑碎片产生了共鸣,在地上投射出幅完整的地图——终点正是乱星海的某处岛屿。
“韩师兄,我没哭。”张铁突然嘟囔了句,睫毛上却挂着泪珠,“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韩立忍不住笑了,伸手擦掉少年脸颊的泪水:“嗯,进沙子了。”他回头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墨居仁,终究还是将半枚镇魂花扔了过去,“这花能解咒力反噬,能不能活,看你自己了。”
墨居仁看着那半朵镇魂花,突然老泪纵横。他练了一辈子算计,却没算到自己会被最看不起的“凡根”所救。
夕阳透过窗棂照进供奉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韩立背起张铁往门外走,升仙令和剑碎片在怀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预示着段新的旅程。
“韩师兄,我们去哪?”张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韩立抬头望向乱星海的方向,嘴角扬起抹少年人特有的弧度:“去看看,那地图尽头藏着什么。”
远处的天际,只信天翁展开翅膀,正迎着落日的余晖飞向广阔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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