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关上的瞬间,墨居仁一把拉开药柜,张铁已经疼得蜷缩成一团,后腰的衣服烂了个洞,伤口处的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墨居仁抓过个陶罐,往伤口上倒了半罐药液,少年疼得浑身抽搐,却死死咬着牙,一个字都没喊。
“有种。”墨居仁盯着那处溃烂,眼里闪过丝赞许,又很快被冷意覆盖,“知道我给你抹的是什么吗?”
张铁喘着气,血沫从嘴角冒出来:“是……是‘腐骨水’?”昨天他在药书里见过这味药,说是能蚀骨,却能催生新肉,只是过程疼得能让人疯掉。
墨居仁笑了,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三粒黑药丸:“猜对了。”他撬开张铁的嘴,把药丸塞进去,“这是‘锁魂丹’,能让你疼得再久点,也死得慢点。”
少年的喉咙动了动,药丸滑下去的瞬间,溃烂处突然冒出白烟。他看见墨居仁拿起那把淬了蚀骨草粉末的骨针,针尖泛着青黑,正对着他的心口。
“为什么……”张铁的声音像破锣,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按墨居仁说的,每天按时煎药、碾粉,甚至帮他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药材”,为什么还要遭这种罪。
墨居仁的骨针停在离心口三寸的地方,指腹摩挲着针尖:“因为你是最好的‘鼎’。”他凑近少年的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的骨头缝里能养‘噬心虫’,余子童那老东西最想要这个。”
张铁猛地瞪大眼,后腰的剧痛突然窜到心口,让他想起三天前的深夜——他起夜时,看见墨居仁蹲在乱葬岗的新坟前,手里拎着个麻袋,里面的东西在动,还发出微弱的哭声。
“韩师兄……知道吗?”少年的视线开始模糊,他看见墨居仁的袖口滑下来,露出道青黑色的印记,像条小蛇盘在手腕上,“他说……你是好人。”
墨居仁的手突然抖了下,骨针针尖刺破了张铁的衣襟,带出点血珠。他盯着那点红,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很快被狠厉压下去:“等他知道的时候,你已经成药渣了。”
就在这时,药庐的门被撞开,韩立举着青竹蜂云剑站在门口,剑刃上还沾着露水。少年的目光扫过石臼里的青黑粉末,又落在张铁溃烂的伤口上,最后定格在墨居仁那根悬着的骨针上。
“墨大夫,”韩立的声音很稳,握剑的手却在抖,“我刚才在乱葬岗,看见具童男尸,心口插着根骨针。”他往药柜后瞥了眼,那里藏着个麻袋,露出只小小的、穿着红肚兜的脚,“张铁说,你昨天给他的麦饼,比平时甜。”
墨居仁的骨针“当啷”掉在地上,他转身时,脸上的皱纹突然舒展开,露出张年轻了十岁的脸,只是眼角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你都知道了?”
韩立没回答,剑峰突然转向药柜,剑气扫过之处,麻袋被劈开,滚出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七玄门弟子张石头”——那是上周在后山失踪的小师弟。
“蚀骨草配童男血,能解余子童的血咒,对吗?”韩立的剑又往前递了寸,剑尖抵着墨居仁的咽喉,“你把张铁当鼎炉,养噬心虫给余子童,其实是想趁机让虫子啃了他的元神,对不对?”
墨居仁突然笑出声,笑声在药庐里撞来撞去,惊得药罐里的药液“咕嘟”冒泡:“好小子,比你师父当年聪明。”他突然抓住剑刃,任由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可你知道吗?余子童的元神藏在我丹田,我不喂他虫子,他就会啃我的魂!”
张铁突然发出声短促的痛呼,后腰的溃烂处钻出条白胖的虫子,有小指长,正往心口钻。墨居仁的瞳孔骤缩,竟忘了剑刃还在喉间:“噬心虫提前破体了!”
韩立的剑突然转向,剑脊拍在张铁的伤口处,那虫子被震得飞出来,正落在墨居仁摊开的掌心。他飞快地掏出个玉瓶,将虫子装进去,塞给韩立:“拿着这个去见余子童,就说鼎炉废了,换个新的。”
韩立接住玉瓶,指尖触到瓶壁的瞬间,突然想起昨天墨居仁教他认药时说的话:“噬心虫最喜童男魂,养虫人得用自己的血喂,不然会反噬。”他看向墨居仁渗血的掌心,那里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韩师兄……”张铁的声音气若游丝,他看见墨居仁往自己嘴里塞了粒药丸,那药丸滚到嘴角,露出半颗青黑色的壳,和石臼里的粉末一个颜色。
墨居仁突然推了韩立一把:“走!再晚余子童该起疑了!”他抓起石臼里的粉末往身上抹,青黑色瞬间爬满他的脸,“告诉那老东西,三天后,我给他新鼎炉。”
韩立被推出药庐时,听见身后传来药杵落地的声音,还有墨居仁压低的咳嗽,像有什么东西从喉咙里被咳出来,重重砸在石臼里。少年攥紧手里的玉瓶,掌心的汗混着瓶壁的凉意,让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墨居仁的场景——那时他还在药庐外扫雪,这老头蹲在门槛上,分了他半块带芝麻的糖糕,说:“小子,好好练剑,别学那些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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