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虫落地的瞬间,禁地深处传来震天的虫鸣。无数白虫从石缝里钻出来,像条白色的河,涌向墨居仁。他非但不躲,反而张开双臂,任由虫群爬满全身:“韩立,用镇魂珠!快!”
韩立将血玉按在石门的凹槽上,红光顺着符文游走,整个禁地突然剧烈震动。残魂们化作光点,融入红光,白虫们纷纷坠地,化作脓水。余子童的血雾在红光中消散,露出张苍老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墨居仁:“你……你用龙元净化虫祸?你疯了!”
墨居仁的身体正在透明化,鳞甲一片片剥落,化作金粉:“我欠张家庄的,欠龙族的,今天一起还。”他看向韩立,突然笑了,“小子,记住,修仙路不是只有夺舍和算计……”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漫天金粉,融入红光。镇魂珠突然发出声轻鸣,飞到张铁面前,钻进他后腰的伤口,溃烂处瞬间长出新肉,连疤痕都没留下。
余子童瘫倒在地,看着满地虫尸,突然凄厉地笑起来:“三百年的谋划……全毁了……”他的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化作截枯骨,被红光烧成了灰。
禁地石门缓缓关闭时,韩立捡起地上的骨符,符面的盘龙已经消失,只剩下片小小的龙鳞。张铁摸着后腰的新肉,突然掏出块麦饼,往地上撒了些:“墨大夫说,他最爱吃七玄门的麦饼,尤其是带芝麻的。”
月光从石门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韩立将骨符揣进怀里,青竹蜂云剑突然发出声轻鸣,剑刃映出远处药庐的方向,那里正升起缕青烟,像个没说完的故事。
“韩师兄,”张铁突然指着天边,“你看那朵云,像不像墨大夫的骨针?”
韩立抬头望去,果然有朵细长的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握紧手里的剑,突然想起墨居仁教他的最后一针“定魂针”,针尾刻着个“仁”字,当时还笑老头附庸风雅,现在才明白,那或许是他对自己最后的期许。
回到七玄门时,天已微亮。练武场的木桩上,不知何时挂着个药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瓶瓶罐罐,最底层压着本医书,最后一页写着行字:“长春功真谛,不在长生,在护生。”字迹歪歪扭扭的,像老头用左手写的。
张铁突然拽了拽韩立的袖子,指着药箱旁的石臼,里面的蚀骨草粉末不知被谁调成了膏状,上面插着根骨针,针尾的“仁”字在晨光中格外清晰。
“墨大夫……是不是还在?”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
韩立拿起骨针,针尖还带着点温度。他突然往石臼里添了勺蜂蜜,像当年墨居仁分给他糖糕那样,笑着说:“他在呢。你看这药膏,是给你治伤的,定魂针的手法,他肯定也写在医书里了。”
晨雾渐渐散去,练武场的木桩下,钻出株小小的灵草,顶着颗露珠,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极了墨居仁药圃里那株顶破石头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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