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欢呼声随着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大战过后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重血腥味、焦糊味,以及一种劫后余生、大获全胜的亢奋与疲惫交织的复杂情绪。
战场需要打扫,胜利的果实需要清点,而如何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收获”,则成了摆在杨昭面前的首要难题。
此役,“一阵风”山寨不仅成功击溃了伏牛山“混世魔王”程大王派来的近五百精锐(至少表面上是),更缴获了大量物资,并俘获了超过八十名未来得及逃跑或受伤被擒的俘虏。
山寨的实力,可以说是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是战利品。 聚义厅前的空地上,堆积如山的兵器铠甲、弓弩箭矢、粮袋(虽然大部分被烧,但前锋部队自带的口粮和从溃兵身上搜刮的也不少),甚至还有一些散碎金银和几匹侥幸未死的驮马,让负责清点的王文书笑得合不拢嘴,算盘拨得噼啪作响,仿佛年轻了十岁。
“寨主!粗略估算,缴获的兵器足以再武装一百人!弓弩五十副,箭矢无数!粮食省着点吃,也够全寨支撑一月有余!还有这些金银……”王文书兴奋地汇报着。
然而,清点过程中也闹出了笑话。
张三和李四自告奋勇帮忙整理一堆看似不起眼的、从敌方小头目身上搜出的“零碎”。张三拿起一块黑乎乎、沉甸甸的石头,小眼睛放光,神秘兮兮地对李四说:“老李,你看这个!黑得发亮,还这么沉!定是传说中的玄铁!打造神兵利器的材料!”
李四凑过去,掂量了一下,也觉得非同一般,连连点头:“定是如此!咱们立大功了!快献给寨主!”
两人捧着那块“玄铁”,屁颠屁颠地跑到杨昭面前,一脸邀功的得意。
杨昭接过来一看,又用手掂了掂,再仔细看了看纹理,哭笑不得。这哪里是什么玄铁,分明是一块品位极佳的铁矿石,而且看样子,和他之前发现的煤炭很可能出自同一区域!
这伏牛山的势力范围内,难道有易于开采的铁矿?
他没有点破,反而拍了拍张三李四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肯定道:“嗯,此物确实不凡,你二人眼光独到,记一功!先交给赵铁匠仔细研究。”
张三李四顿时觉得脸上有光,胸膛挺得更高了,走路都带风,逢人便吹嘘自己是如何“慧眼识珠”发现宝贝的。
接着,是最棘手也最重要的俘虏问题。
八十多名俘虏被集中在山寨角落的空地上,用绳索串着,个个面如土色,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茫然,还有少数几个桀骜不驯的,偷偷用怨毒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山寨守卫。
如何处置这些人?
全部杀掉?有伤天和,也绝非杨昭所愿,更会寒了那些可能真心归附者的心。
全部收编?风险太大,这些人良莠不齐,很多是积年老匪,恶习难改,贸然吸收,如同在自己身边埋下炸弹。
杨昭采用了甄别与分化结合的策略。
他先让王文书和几个口齿伶俐、读过几天书的喽啰,向俘虏们宣讲“一阵风”的规矩——“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强调山寨“替天行道、惩恶扬善”的宗旨,以及严格的纪律和相对公平的分配制度。
然后,他亲自坐镇,由刀疤、黑塔等人协助,对俘虏进行逐一审讯、甄别。
第一类,被裹挟的流民、活不下去的农夫。
这些人大多神情麻木,问起过往满是心酸。
杨昭当场宣布,愿意留下的,经过考察后可成为山寨正式成员,分田耕种,受山寨庇护;不愿留下的,发给少量路费,遣散回家。
大部分这类俘虏都选择了留下,毕竟乱世之中,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太难得了。
第二类,伏牛山的底层喽啰,有些恶行,但不算大奸大恶。
杨昭给予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编入“劳役队”,负责最苦最累的基建和开荒工作,表现良好者,一段时间后可转为正式成员。
第三类,小头目或明显恶迹斑斑、性情凶悍之徒。
对于这些人,杨昭毫不手软。经过核实,有几个手上沾有无辜百姓鲜血、劣迹昭彰的,被当众宣布罪状,执行寨规,以儆效尤!
此举既树立了规矩的威严,也安抚了山寨老兄弟的情绪,更让那些被收编的俘虏看到了寨主赏罚分明、绝非妇人之仁的一面。
经过一番梳理,八十多名俘虏,最终有近五十人选择留下(包括三十多名流民和十多个底层喽啰),二十多人被遣散,剩下几个罪大恶极的被处置。
山寨的人口,瞬间膨胀到了接近四百人!
虽然管理压力陡增,但可用的人力也大大增加。
就在杨昭处理完俘虏事宜,深感人员管理复杂、需要更有效的方法来整合这支新旧混杂的队伍时,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如期而至:
【成功抵御外部威胁,并有效消化战果,山寨规模与凝聚力显着提升。奖励:寿命+1年,获得“简易阵法图解”(内含鸳鸯阵、三才阵等基础战阵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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